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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护她一生一世
 孟筱枫本执意的想拒绝,却在看到可人沁着哀伤的眸子里的请求,心尖软了软,"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,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喜欢乔逸吗?"

 可人坐在边的椅子上,凝眸看了看孟筱枫,轻轻道:"嫂嫂,在你和哥哥结婚那一天,你一定猜不到,我有多羡慕你能够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旁,接受着众人的祝福,你脸上洋溢的笑容,我至今还会刻在脑海里,因为我那时多希望我能成为你…"

 病房的门突然被无声的推开了些,两个男人乔逸和项天珩站在病房的门口,倾听着病房里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。

 "我想我的故事要从很小的时候说起,不知道嫂嫂你有耐心听下去吗?"可人说着自嘲的牵起角,"我五岁的时候和可伶一起走进乔家,成了乔家的一份子,可是整个乔家除了哥哥和乔爸,每个人都当我和可伶是拖油瓶,即使是佣人们。

 乔家的新任女主人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,对我和可伶并不亲,给人的感觉也只是有着那么一层没办法抗拒的血缘关系而已,她对待乔美妮比对我和可伶要好太多太多了,那时候我一直都认为,是我用贪慕虚荣来形容她嫁给乔爸这件事,惹怒了她,可是事实大概也不尽然,也许我天生就不得母亲的喜爱罢了。

 我对乔家没有感情,我仇视所有的人,哪怕乔爸和哥哥是真心的对我好,可我仍然像一个身上刺的刺猬,加上乔峻和乔美妮时常会攻击我、整我,我更是要多花很多的心思来防备他们。可终究我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,我被他们兄妹设计关进了冰柜,在里面被困了近十个小时,我感觉自己可能要去见上帝了,就在这个时候,是哥哥出现救了我。

 他用温暖的身子抱着小小的我,帮我驱走寒冷,一夜的时间我才缓过来,我想大概就是从那一晚开始,哥哥的身影走进了我的心里,六岁的年纪不懂什么是爱,却知道哪个人对自己好哪个人对自己不好。那次之后心理医生说我患上了创伤后遗症,我晚上入睡总要盖着厚重的棉被,否则我会梦魇的醒来,会痛苦的喊冷,但每当这个时候,哥哥会来陪着我睡,有了他我便不怕了…

 嫂嫂,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?当你特别无助的时候,有一个人像一块安全的盾牌,像溺水人竭力寻求的浮木,我想哥哥对我就是这样一块盾牌一棵浮木。当我渐渐的长大,我发觉自己是喜欢上了他,因为我想每时每刻都见到哥哥,想跟他说话聊天,我长大了不能再粘他和他一起睡,但是只要和他说话跟他一起吃饭我就会很足很开心。

 哥哥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,他右手的伤疤是怎么回事,或者他说了也是骗你的。曾经,乔逸的爱好是弹钢琴,他弹出的曲子很多音乐大师都赞不绝口,他甚至有机会去维也纳进修,前途不可限量,但这样一个未来也许能闻名全世界全球的音乐少年,却为了救一个和母亲吵架的不听话的挂名妹妹,右手硬生生被碎玻璃刺穿,筋脉受伤,不能再灵活的弹奏钢琴,从此告别了音乐的世界。

 曾经,我幻想过长大之后和哥哥在一起,做他的小新娘,可是那次之后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。我成了罪人,我害得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个月,我害得家里的三角钢琴从此被封尘,我害得对我那么好的乔爸因愁容而衰老,一切都是我害的,我没办法偿还他们,我这辈子都会因为这件事而亏欠哥哥,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和乔逸在一起,除了他是我的哥哥,还有这个原因!"

 站在门口,偷听着的项天珩,在这一秒握紧了拳头,身体紧绷,如果他今天没有尾随可人来到医院,没有站在病房门口听到这番话,他永不会知道原来她的小女人心里一直背着这么大一座山,她在用所谓的亏欠所谓的罪过伤害自己,让自己一想起来便生活在痛苦中…

 "天珩,你听到了,可人就是一个这么傻的姑娘,她傻的让人心痛,痛的无可救药!"乔逸摇了摇头,用极小的声音说。

 "乔逸,找个地方陪我喝杯东西吧!"项天珩还有很多事想要知道,他想知道可人曾经究竟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,那个什么乔峻乔美妮,还有她的亲生母亲又是怎么伤害她的。

 "你不打算听完她们的对话吗?也许可人接下来要说到你了,她的子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大大方方的告诉你她很爱你,但是也许对着筱枫,她会说出来。"

 "不必了,即使她不说,我也知道她爱我,就算她不爱我,只要我知道我很爱她,这就足够了,我的女人,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,我要护她一生一世!"

 一间颇有情调的酒吧,静谧的环境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音乐,很适合谈话。项天珩和乔逸两个人择窗而坐,各自点了酒啜饮着,好一会儿相对无言,似乎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,乔逸想说的太多,项天珩想问的也太多。

 "也许,遇到你,是可人幸福的起点,这些年她过得太辛苦了,我看在眼里,也只能心疼她而已。"半晌,乔逸先开了口。

 项天珩的大手握着酒杯,手指微微收紧,手背上凸显青筋的纹路,他深邃的眼眸打量着乔逸,听着他的话,因他说可人过得辛苦而心疼,项天珩相信自己对老婆的心疼绝对要比乔逸多得多。

 初识可人,因为一瓶矿泉水,他抱着戏她的心态吻她,却没想到会对那个吻念念不忘、回味无穷,于是追在她身边,死烂打的要她不得不面对他成了他的习惯和最大乐趣。

 直到,他利用她朋友的债务,得她献出了身子,尝到了那难得的甜头竟是他上瘾的开始,他用并不光明正大的方式把她锢在身边,无时无刻,只要他想,就会占|有她。

 一开始,可人对他那么防备,尽管在上把全部的自己给了他,但是他们之间每走的一步,都是他主动在先,她被动跟随,她从来不肯把除了身体以外的自己拿来跟他分享,而在还没完全情衷于她时,项天珩并不在乎这些,只当她是一个可供他发|望的女人而已。

 可如今,他们的关系是夫,要同甘共苦的夫,可人却仍是对于自己的过往绝口不提,这让项天珩常会不舒服,可是不想为这种事情迫她,他也只能用其他的方式知悉,比如今天在病房门口听到她的剖白,让他对于她曾经的很多异样霎时有了解释,也让他愈加的想倾尽所有来爱这个小女人。

 曾经,他不懂可人生硬的子因何而来,不懂她的执拗是怎么生成的,他只是一味的用各种手段压制她迫她对他讨饶,想看到她服软,可是这一刻,项天珩知道了,这个小女人只是个傻女人,选择了用冷漠包裹自己的心,强硬只是她伪装的面具,害怕被伤害的面具罢了。

 亲口听到她对孟筱枫承认爱过乔逸,这个事实并没让项天珩的心里多么不舒服,他甚至听完了可人讲的那番话后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,只因为也许可人并不是真的有多么爱乔逸,她只是在乔家那个无助的地方选择当一蔓藤,去绕可以依靠的树干,乔逸当然就是那棵树干,可人不过是习惯性缺乏安全感,到底有多么爱,估计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。

 "我不能把握和我在一起,她是不是真的会一辈子无忧,但我会倾尽全部去让她幸福,我可以做的,就一定做到,贝可人这个女人,她值得我这么对她!"

 "我想,你今天会来医院,定是昨晚可人的反应让你生疑,但是她又什么都不肯对你说吧!"乔逸很满意项天珩对可人的感情,顿了顿开始讲述他想知道的关于可人的事,"我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,对她再了解不过了,她宁愿什么事什么苦果都自己掉,也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,她这些年最怕的就是麻烦别人…"

 "我并不是她的别人,我是她的丈夫!"项天珩有些不乔逸用别人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。

 "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想说的是,她是真的爱你,但她更不想用自己的事来烦你!"乔逸闷声喝了一口酒,放下酒杯继续道:"在乔家,真正愿意接纳可人和可伶的只有父亲和我,所以可人一向认为自己是拖油瓶,所以很多事她宁可身体力行也绝不拜托求助,除非是实在万不得已,乔峻和美妮,我劝过很多次,但是他们始终对可人存有敌意,我没想到会是那么难以化解,而可人的亲生母亲卢姨,打从可人和可伶进乔家,对她们姐妹便是不冷不热,我也曾问过,但是没得到答案,个中是否有内情,连可人自己都不知道,所以她对于卢姨也是忍气声,明明心里难过,明明在乎母亲的关心和爱护,可仍是梗着嘴不说,从这些你也大概想象得出,可人在乔家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了吧!"

 "她在六岁的时候,被关进冰柜,后来患上创伤后遗症,这些是真的?"项天珩的脑海里慢慢生成一个画面,冰冷冒着寒气的冰柜里,一个弱小的身躯蜷缩着,她出不来,只能呼救,可没有用,到最后能做的也只是撑着,撑着,不要睡过去…

 握酒杯的大手用力,酒杯几乎被捏碎,他不敢想象,她在那么小就被这样残酷的对待,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啊,那个乔峻和乔美妮,哪里是乔逸所谓的敌意,根本是在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可人,别人可以对他们仁慈,可是他不会,既然他们招惹伤害了可人,就要意识到,有朝一这一切是会被追讨回来的!

 "是真的。我不知道你有否发现,她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会难以入眠,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盖上厚重的棉被,否则就会做噩梦,会喊冷,这个毛病无论夏秋冬,炎炎夏日对她都是一样的。当年,她就患上了这种毛病,心理医生见过很多个了,但是给出的回答都是这个要靠她自己心理治愈,别人帮不了她,只有她自己摆了这个痛苦经历的困扰,才能痊愈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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