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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发出细长的呻,躺在长沙发椅上的严朗终于醒来。

 “唔…该死。”

 哀着仍然刺痛的后脑勺,他甩了甩头,昏眩的意识慢慢的恢复清明。

 “醒了?”一个简洁有力的声音响起。

 严朗心生警戒,看向前方。

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,身形英高大,浑身布结实有力的肌理,让人望而却步。

 所幸与那副得天独厚的强悍外形截然不同的是,男子脸上的微笑十分温和。

 “你是谁?这里又是什么地方?”严朗边质问边环顾四周。

 在昏厥以前,他只记得自己的后脑被人莫名地重击了一拳,之后便完全没有记忆。

 “你已经昏整整一夜了。”金发男子嘴角微扬,安抚的说:“别担心,你现在正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,不过请相信我,你不会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的,严警官。”

 对方语气诙谐,并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,但男子末一句话,却彷佛在严朗脸上狠狠重击了一拳!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
 “知道你是谁,很困难吗?”金发男子一派轻松的笑问。

 严朗再度警戒了起来“那个原本与我在一起的女人,你把她抓到哪里去了?”既然是眼前的男子将他带来此地,那么爱音自然也还在他手上。

 “你是问高桥小姐?”金发男子耸了耸肩,又笑问:“或则是…魅姬?”

 男子说得轻松自然,严朗却听得诧异,眉头紧蹙,防范的瞪着他,完全不知道这名金发男子是敌还是友?

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?为何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?

 “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
 “所有你能想到的事。”金发男子轻弹指尖,语调神秘的道:“譬如你与高桥小姐之间的绵悱恻、充爱恨情仇的爱情故事,我也很喔!”

 严朗心一凛,全身的细胞都戒备了起来,脸色蓦地一沉“我最后再问你一次,你究竟是谁?将我带至此地又有何目的?最重要的是,我的女人现在在哪里!”当问到最后一句时,他几乎是用吼的。

 突然,门板被击裂的轰然巨响在室内响起,接着一个远比金发男子还要高大魁梧的陌生男子脸怒容的走了进来。

 男子的目标很明显,完全是冲着严朗来的!

 严朗毫不惧怕,看着男人来到自己的面前,像一座高塔般笼罩着他。

 男人的表情十分不友善,脸部线条紧绷,眼底跳动着火焰,彷佛渴望着能将他勒死。

 二个男人就这么望着对方,一个怒不可遏,一个怒目相向,就像两座火山,空气中布一触即发的危机。

 “容我为两人引见。”样貌斯文的金发男子介入了两头斗牛之间,微笑的介绍“这位是高桥小姐的哥哥。这位是与高桥小姐有过婚约的男子。”

 “该死!”严朗无法置信的瞪着一旁的金发男子。

 这个男人果然清楚的知道他与高桥爱音之间所有发生过的事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极了!

 “别以为只有你们警方才用窃听器。”他们还有私人卫星系统,以便用来追踪目标的呢!“在我们国际秘密组织里,除了脑袋里想的,所有日常生活的细节都可以了如指掌的追踪出来。”金发男子微笑,简单明了的解释。

 “国际秘密组织?”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新名词。

 “我们的『员工』遍布世界各地,只要价钱合理,任何可以赚钱的『生意』我们都会接受的。”金发男子态度超然,简短的自我介绍。

 “那就是犯罪组织了?”严朗轻蔑的冷嗤一声,凌厉的眼神仍落在与他对峙的男子脸上。

 “别将我们与天使门那种不入的组织混为一谈,我们从不滥杀无辜。”金发男子立刻郑重否认“我们通常为世界各国的政府办事,做的都是有利于国家的大事。”

 严朗撇撇嘴,没看他,冷道:“包括掳人勒赎?”难道这就是他们捉他来此的目的。

 “不,你一点都不值钱。”原本面对着他的高大男子无预警地泼了他一盆冷水,出不屑的表情,气的说:“你不过就是个附属品。”

 “附属品?”严朗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。

 “经过我们初步评估,你应该是高桥小姐最重视的人。”金发男子耸耸肩“为了以防万一,加上避免消息走漏,我们只有将你一并带走。”

 “那么先前在舞厅内所发生的一切怪现像,全都是你们的杰作啰?”他想起救了宗一命的神秘客,以及那连手都没被他碰着,就已让人揍得七昏八素的倒霉鬼。

 金发男子神秘的微微一笑,语气轻松的说:“只是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

 “那么…爱音还好吗?”一想起心爱的女子,他语气变得有些卑微:“我想见见她。”

 “休想!”骤然,一抹像是石块挤迸裂的嗓音,在他耳边重重扬起!

 严朗蹙额看向那一名被宣称是爱音兄长的高大男人,他是他见过长相最能恫吓敌人的恐怖家伙了!

 想必他那魁梧的身形就足以吓倒不少氓地痞,加上他野蛮人似的披肩长发,以及那深邃、冷酷、犀利的眼神,似乎可以穿透铜墙铁璧,轻易地察人心。

 他不丑,甚至还有些俊,只是他右耳下一直漫延到左颈项的疤痕实在够惊人。

 那条狰狞的疤痕彷佛向世人宣称,他曾经有过一场与生命拔河的悲惨命运…

 “你阻止不了我的。”严朗的语气同样生硬而不容质疑。“早在半年前,她就成了我的人…”

 一记结实的右勾拳又快又猛的击中他的左脸颊,打断他『宣示主权』的话与。

 强烈的撞击让他的脸偏向一边,但他既无防卫,也不闪躲,忍痛承受这一拳。

 动手的男人也震撼住了,吃惊的瞪着他。

 这个家伙…他明明可以轻易地躲过这一拳的…

 抹去嘴角的血迹,严朗看着眼前的男子,表情严峻的说:“这是我欠她的。”

 斑桥淳隆双臂抱角微掀,出研究似的笑容,最后退后一步,让出一条小路。

 金发男子再度介入两个男人之间,并且在看见高桥淳隆允许的眼神后,微笑地开口“严警官,请吧!”

 他走在前面,为严朗领路。

 严朗如愿见着了她,心痛也在这一刻无限地蔓延。

 一只大掌轻轻抚过一张毫无血的苍白脸庞,抚触里充深情,当蕴怜爱的眸光落在那被针筒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削瘦手肘时,变得激动而难以置信。

 “这是?”人的双瞳在瞬间收缩了下,猛地拉开覆在她另一只臂膀的棉被,一样的斑斑伤痕再次曝于他面前。

 老天!怎么会…

 严朗被这眼前一切震慑住了,不愿相信眼中所见到的残酷影响,然而这一切都是事实,都是她所曾经经历过的痛苦。

 沉痛看着病上昏睡的她,他感觉心都碎了,这样痛彻心扉的情感,就算穷尽一生,他恐怕也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有这样的悸动。

 自从爱上她以后,他就明白自己收不回这份情感了,即使她背叛过他,欺骗过他,但目睹了这一切,他早已不在乎所谓的男自尊曾被无情地摧残过。

 现在他只期望她还能够再睁开双眼,还能笑着说爱他,就算要他拿着生命去换,他也甘之如饴。

 “她染上毒品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,在她成长到能够开始为天使门卖命的年纪时,天使门即利用毒品控制她的心智。”金发男子低声解释:“根据我们所查获的消息,并加以假设,远在十五年前,当爱音小姐的双亲被害后,杀手将她进水池里,以为她溺毙了,便丢弃在命案现场的附近郊外,但就在她一息尚存之际,被天使门的人救了起来,并接受训练,成为一名计算机黑客与不折不扣的神偷。天使门一向是专门培训良犯罪高手的制造工厂,他们不仅训练孩子犯罪,尤其他们甚为喜爱身上负有血海深仇的孩子,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,寻求复仇的机会。”

 首先,他们会先将这样的孩子洗脑、灌入仇恨思想,最后让复仇的种子在在幼小纯真的心灵萌芽、茁壮,直到完全盘踞孩子们良善的心智,那么一部部能为天使门卖命的冷血机器就诞生了。

 最可恶的是,他们还让她染上毒品!

 握紧拳头,怒气在严朗的口间凝结,恨不得将那伤害她至此的恶组织一网打尽,全部追补归案。

 “这不过是天使门预防组织成员背叛的手段之一,他们需要完全的忠诚。”

 “若不呢?”严朗看向他。

 “那么,就像你现在所见到的,一具被天使尘折磨得几近死亡的残破驱体。”金发男子淡淡地回道,一只大掌同时也搭上一旁高桥淳隆的肩膀,因为他看得出来,高桥淳隆此刻眼中的悲伤与严朗是一样的。

 “那她现在…”严朗的口紧绷,恐惧袭上心头。

 “放心,她体内的毒素已暂时被控制住了。”病房的门被开启,一名模样甜美的东洋女子走了进来,对现场三名同样高大的男人出一抹浅笑。

 “妳是?”

 “我姓韩,韩乔恩。”她微笑地自我介绍:“在未来,或许你可以唤我为『妙手』,如果你成为我们一员的话。”

 严朗不懂她话中含意,只是将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她手中端捧的银盘上,只见上头摆了琳琅目的各药水,令人惊讶。

 “这又是什么?”他先是瞥了瓶瓶罐罐的药剂一眼,接着将目光调向女子。

 “这些是我给高桥小姐调配的药水,用来解缓她体内天使尘。”韩乔恩将银盘放置头柜边,怜惜地看着依旧昏不醒的可人儿,轻叹口气,道:“只可惜她体内的毒已经蔓延太深了,虽说这些急救的药水可以暂且抑制高桥小姐随时复发的毒瘾,但她绝对是撑不了多久的!”

 闻言,他的心扭紧了,神色凝重的追问:“请问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“这些药太强了,只能治标,不能治本。”韩乔恩面色凝重的道:“除非你们能在未来三天之内得到解药,或许高桥小姐可以安然渡过这场劫难。”

 “天杀的!那要怎样才能拿到解药?”高桥淳隆愤怒的发出一声如狮吼般的喊叫,似乎将屋子都震动了。

 “解铃人还需系铃人,我相信天使门内一定保有天使尘的解药…”韩乔恩暗示的话还未落尽,即看见两个男人气怒冲冲地在她面前离去。“老天!杜恩,他们气呼呼地想上哪儿去?”

 “还能上哪儿去?”金发男子神秘笑了“去取解药去啰!”

 就像做了一场美梦般,身子变得好轻松,像是飘浮在白云上,悠悠,好不舒畅,这种感觉真好,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,真想就这么继续沉睡下去,只是…

 “你不要硬挤在这儿,告诉你,当她醒来之后第一个想看见的人会是我!”

 一个埋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显得有些熟悉。

 “放你的狗臭!你现在这副鬼脸,连你妈也认不出来。”

 这个声音略显暴,她未曾听过。

 “小声一点,你的破锣嗓子会吓着她的。”

 那是朗的声音,她听出来了,但他似乎有些不高兴。

 “妈的,你的脸也是。”高桥淳隆不甘势弱。

 “至少没有比你的惨。”严朗冷嘲热讽“瞧你那一张脸,活像是泡了水的面,肿得很呢!”

 “你比较肿。”那声音有些恼火了。

 “你又想打架,是不是?”严朗恫吓。

 “对,因为你欠揍。”

 不偏不倚,一记铁拳立刻面而来,还大胆地专挑他脸庞招呼,没看见他脸上还有伤吗?

 “靠,你跟我玩真的?”严朗怒不可遏地回击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 两个大男人又在病边火爆地开打,打得如火如荼,一发不可收拾,碰碰撞撞,一时之间难分高下。

 这时,金杜恩与韩乔恩走了进来,随即看见这一幕『难解难分』的景象。

 “天啊,你们还没打够啊?”金杜恩发出一声哀鸣,无奈的摇摇头,难以置信。

 韩乔恩则见怪不怪,掏出手机,快速的清算这两人大肆搞破坏之后,应付出的代价。

 “一张红桧木桌、一组古董沙发,再加上一整柜的红酒,与五座维多利亚手工台灯…”飞快的指突然停了下来,像是想起了什么“噢!对了,我差点忘了昨晚你们不小心『睡坏』了一张名家设计的大。”

 她又埋首继续计算所有的损失,最后结算出一个金额。

 “三百八十八万九千六百五十九元。”朝两位『金主』微微一笑,她大方的说:“别说我小气,已经给你们打过折了,加上咱们又是自己人,另外算个整数好了,就三百八十八万九千六百元,五十九元不给你们拿,算我倒霉。”

 韩乔恩不由分说,挤到二个男人之间,朝他们伸出小手。

 “赶快还钱。”

 “那张名家大是这个脸上有疤的丑家伙睡烂的。”严朗赶紧撇清。

 “那是因为你撞我。”高桥淳隆连忙为自己罪。

 “如果昨晚你不出愚蠢的笑容,我不会揍你。”

 “我笑,是因为你说了个白痴的笑话。”高桥淳隆暴指控。

 “昨晚我只是提醒你,我会娶你妹妹。”接着这家伙就开始大笑,完全不知道他是哪一条神经不对劲

 “这就是了。”高桥淳隆冷嗤一声,以鲁带着恶毒的声音宣布:“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,我就不会把小音交给你。”

 “他妈的,我不需要经过你允许。”严朗快要气煞了,面对固执成的大舅子,斯文有礼根本是多余。

 “好好好…又开战了。”眼见苗头不对,韩乔恩赶紧闪到一边,连忙又开始计算所有损失“一只水晶花瓶、一张古董矮柜…这下好了,最好的一幅名画也毁了。”

 目睹心爱的名画被毁,她转过头,看向同样隔岸观虎斗的金杜恩。

 “杜恩,明天你帮我去问问拍卖会,那幅画作目前市场行情是多少?”

 “嗯…好吵。”高桥爱音皱着眉,缓缓睁开了双眼,困惑的目光先是向天花板兜转了一圈,最后落在脚边烈的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。

 他们青筋直冒、面容扭曲,脸上青青紫紫,活像是鬼夜叉。

 过了一会儿,她缓缓的坐起身,讷讷的开口“请问…这里是地狱吗?”

 “当然不是,我可爱的小姐。”乍见沉睡多时的美人儿已转醒,俊雅的金杜恩赶紧走近畔,握住纤纤小手,俯身啄吻了一下,笑道:“在下是金杜恩,妳最佳的守护天使。”

 “天使?”她仰头注视眼前的男子好半晌,迟疑的开口“那么…这儿是天堂啰?”

 真是不可思议,没想到她居然可以上天堂。

 不过,这位天使长得还真是好看,一头金色长发就像一条黄金瀑布,柔顺而平滑地披在他实的前,他一对双眸则如阳光般明亮,又犹有如满月的夜空般深蓝。而他那如月光般的凝视,彷佛可以穿越过她的身体,起她内心深处的悸动,直教人移不开目光。

 “小音。”这时,一只大掌温柔地搭上她肩膀,轻轻地扳转她的身子。

 “噢,我的老天啊!”原谅她发出这样不淑女的惊呼,在凝赏过令人赏心悦目的俊美天使之后,任谁也不能接受视线忽被一个长相惊人的混世恶魔所入侵。

 “妳还记得我吗?小音。”

 他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,低沉又极度沙哑,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令她感到意外的亲切,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…这是为什么?高桥爱音出不解的神情。

 斑桥淳隆微微倾向她,微笑地掀开左额际的发丝,让她看见一道暗红色的伤疤,用行动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。

 “这…这是?”一股电快速贯入她脑门,一段被尘封的记忆也开始霹雳啪啦地在她脑中炸开来。

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块旧痕疤,那是当时年仅三岁她因为贪玩,却差一点引火烧屋,将自己活活烧死在屋中之际,当时年仅十岁的哥哥为了抢救她,不幸被坍塌的屋梁击中,在额头所留下来的勾形伤痕。

 当时,哥哥为了不让她太过内疚,还安慰她似的宣称,从此他便成了耐吉球鞋的最佳代言人,因为他把耐吉的商标都印在额头上了。

 “哥哥…”盈泪水的眼眸微微刺痛,她微颤的声音充了期待。“你是哥哥?”

 “是,我是哥哥。”轻叹一口气,高桥淳隆将苦苦追寻了十多年的妹妹紧紧拥在怀中,怜爱地磨娑着她的头顶,一如孩堤时期。“对不起,这些年来…哥哥让妳受苦了。”

 “谢天谢地,你还活着!”她激动地回抱着他,在他怀中哭泣。“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,以为你已经…”她哽咽着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,怎么也说不清楚。

 她一定还在作梦,若不然,就是她真的已经死了,因此魂魄飞来天堂,与她最挚爱的哥哥相聚。

 “我没死,就是为寻妳。”还有为他们枉死的一对双亲复仇,但这一句话,在与离散多年的妹妹相认这一刻,他并不想破坏这份欣的气氛。

 就在这当儿,他喉间一条狰狞的疤痕引起了她的注意,那是一道相当深长的伤痕,几乎截断他的喉结处!

 “你…还受过伤?”闻言,环抱她的双臂僵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平静。

 “已经不碍事了。”松开了她,他以哑的声音宣称。

 但记忆中,哥哥温润如煦的嗓音不再,耳底听见的尽是极不标准的发音,就像是有人扼住他喉咙说话一样。

 “是当初那些卑鄙小人让你变成这样的,是不是?”那群混蛋,竟然残暴地割了他的喉咙,是想教他致于死地吗?

 天啊!当时他不过也只是个十三岁大的男孩,而他发出求救声也是为了想要救他唯一的妹妹,没想到那些丧尽天良的恶贼却--

 “我”高桥淳隆开口解释,却被一道嗓音所阻。

 “高桥,你声带虽然经过复健,但还是很脆弱,说太多话只会让你的喉咙越来越不舒服。”径自介入俩兄妹的交谈,一向心疼他的韩乔恩,不再让他开口说话。

 自从高桥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以后,在这一段期间内,是她认识这个男人以来,所听到他开口说话次数最多的高锋期。

 “在那一场灾难中,悲惨的高桥还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!”转身笑望上的可人儿,金杜恩又补充道:“受了重伤之后的高桥,有近十年的岁月在重建他的声带功能,现在偶尔还能够发出声音,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。”

 “听着。”对于二位好友兼工作伙伴的批评,高桥淳隆声反驳道:“我并不脆弱,也不悲惨。还有,该死的金杜恩,你还要碰我妹妹多久?”

 猛地拍开还停留在宝贝妹妹肩上的那双肮脏大掌,高桥淳隆恶狠狠地瞪了金发胚一眼,道:“别再让我有警告你的机会。”

 “真小气,刚才小朗也碰过你妹妹,也没见你这么在意啊?”金杜恩扁着嘴,咕哝地埋怨道。

 但他的论调,很快为自己引来两颗爆戾!

 “闭嘴,谁教你给我取小名的?”还小朗咧!听得他皮疙瘩掉地,严朗不悦地抗议:“我跟你很吗?金发长怪。”

 蓦地,这一道从哥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,令病上的她为之一愣!

 她缓缓仰起头来,视线穿过哥哥的衣领,一张令她心跳加速的俊颜就这么无预警地跳入她眼底。

 “嗨!睡美人,妳可终于醒了。”严朗对她出一抹释然的笑,口吻轻松,神态自然,与先前面对她时,那一股剑拔弩张、冷语冰人的模样,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
 看着她安然度过危机,他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终于卸下,虽然心知他与她之间还有一些难解的习题,但他相信一切都会否极泰来、拨云见

 他相信她,更相信自己的抉择!

 况且,他深爱着她,这一点从未改变过,而他也坚信,她一定也有着与他同样的想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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