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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6断手之痛
 说完,不由分说,拉着苏莫语就要往古清辰的院子里去。

 苏莫语脸上燥红成一片:“清言…”一个未婚女子,去成年男子院里,于理不合,说出去就真不要见人了,人言一向可畏。

 古清言可没想这样多:“没事的,我大哥就是一纸老虎,别看他老板着脸,可其实他最软了…”

 闹不过古清言的执意,苏莫语急得头上差点冒青烟。

 还是将军夫人江如水过来化解了苏莫语的尴尬:“清言,你又淘气。莫语,我这里得了一匹‘天上云锦’,却又定不下绣什么图案才不算糟蹋了它,你女红最好,给我瞧瞧吧。”

 苏莫语感激的朝江如水笑了笑,轻应到:“好。”

 古清辰听得一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这才发现手心是汗水。

 唐初九也是一脸的汗水,今这天气反常得很,燥热燥热的,树上知了叫个不停,让人更是心烦意,琴音弹错了一个又一个。

 南长安在隔壁听着那摧人心肝的琴声,眉角跳了又跳,忍无可忍,重新再忍。

 最后,还是唐初九停下了那让‘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’的魔音,轻叹了口气,今苦恼无数,无心弹琴。双手撑在下巴上,幽幽的望着那株被摧残得有些触目惊心的杏树,心里百转千回,一年卖妾期之后,出路在何方?

 娘家和夫家(如果十七算夫家的话)皆依靠不了,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,只是会做什么呢?会江边浣纱,会补补,难道以后再以此为生么?

 唐初九心里又痛又不愿意,倒也不是怕吃苦,而是浣纱是心里最真最深的痛,十年江边辛苦,落得的是为她人做嫁衣,留给自己的是一手冻疮老茧及风痛骨。

 可是除了这个,却又不会其它的生财之道。在京城这寸金寸土之地,没人依靠要生存下去何其艰难,拿什么来活?大户人家卖身为奴?或者干脆进宫?想来想去,都觉得是下下之策。

 唐初九冥思苦想,却无良策,柳眉紧锁,看着眼前杏树上最高处的那抹红,就更加觉得刺眼。一时恼怒,爬上树,誓要毁了它的随风怒放。

 常听老人说‘爬树危险’,果真是良言。唐初九后悔莫及,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——从树上摔了下去,砸在了隔壁。

 南长安眼见着唐初九从树上摔下来,条件反的伸手去接,结果就是‘咔嚓’一声响。

 唐初九安然无恙,就是摔得股有些痛,从南长安身上爬起来,问到:“你怎么样?”

 南长安痛得直冷气,指着右手:“好像断了。”

 唐初九大惊:“怎么会?”可事实摆在眼前,就是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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