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，你不要说了…”杨二接过话茬，放开了万
油的手，情不自
地走到杨大妹面前，替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，接道：“我怎么会这么傻，再犯事呢？我们不会有事的，这里山高路远，又是在半夜三更，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。就算被发现，也至多会以为万油是失足摔下山崖，我们也不会有事情。”“你是这样想，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。万一被发现了，这可是死罪，你要我怎么能够心安。”杨大妹接道，转而望向单思华，似乎想要单思华拿主意。
杨二姐弟俩的对话句句传入大家的耳朵，在这寂静的灯杆山顶分外刺耳。顾城和单思华都搞不懂，作为受害者的杨大妹，为什么要替万
油辩解。而万油则紧张地注视着众人表情的变化，不敢再多说话。“可他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，我们为什么要原谅他？”杨二不服气地顶了一句，就听杨大妹叹息一声接道：“弟弟，你还记得那个手臂上刺有一支箭的男人吗？”
“记得，怎么了，他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吗？”杨二不明白姐姐为什么突然要提到小五子，随口应了一声，并条件反
地望了一眼顾城。小五子是顾城的手下，当年因为顾城的一念之差，好奇心强的小五子吃了一粒西班牙苍蝇，才对杨大妹犯下了大错。听到杨大妹提起一支箭，顾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年对单思华下药i的情景，而单思华则情不自
地想起了游丽，那个曾经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同班同学，如今已嫁给小白的女孩。杨大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，一下子就勾起了单思华和顾城别样的回忆，一时之间，两人都恍惚陷入对往事沉重的追忆中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。
对于单思华和顾城曾经的恩怨，杨大妹并不知情，自然也没有察觉两人所表现出的异样。见两人没有说话，以为单思华默许了她的举动，当即接过杨二的话茬，继续叹道：“和当年的一支箭男人比起来，这个万
油对我的伤害还不算的最坏。你们既然连小五子都能够原谅，为什么不能够原谅这个万油？”面对姐姐一再的劝慰，杨二有些犯难，跟着也陷入了沉默，没有再坚持己见。一直惶恐不安的万
油暗暗观察着场上的变化，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似乎从杨大妹的话中，看到了一些生存的希望。山顶的平台上突然变得很安静，各人心思各异地缄默不语，似乎都在为刚才的行为进行反思。杨大妹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：“虽然这个万
油利用我做过不
的事情，可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，你们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，
脸都是血，应该也伤得不轻。”杨大妹话音刚落，一阵山风吹过，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
打了一个寒战，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不少。顾城突然冒了一句：“就算万油死罪可以免除，但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，这样打他一顿，都嫌太轻松。”单思华明白，顾城这是变相地在为默默打抱不平。因为万
油对默默
扰过几次，令顾城怀恨在心，自然不愿意就此放过万油。顾城的话一出口，大家都不
将眼光投向了单思华的脸上，意思非常明确，该单思华拿主意的时候了。虽然是在夜里，但
天星光和朦胧的月
还是清晰地将单思华的脸部表情映照的很清楚。单思华没有急于回答，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，低头猛
。大家面面相窥，一时之间，场面再次陷入了死寂的沉默。万
油属于见风使舵的类型，刚开始见单思华等人要
他跳崖，便不停地告饶，希望能够求得一线生机。而他求饶的目标，就是在场的唯一女
杨大妹。虽说杨大妹是被他伤害过，但他明白，除了这样，他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。现在，他的目的终于达到，在众人相继陷入沉默的时候，他也突然变得很安静，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唯恐引起杨大妹的反感。
又一阵山风吹过，单思华终于
完手里的香烟，狠狠地掐熄掉烟头后，走到万油的面前，缓缓吐出一句：“你很聪明，知道自己的错误，还懂得悬崖勒马。”万
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单思华，不明白单思华话里所包含的真正意思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尽管单思华说话的语气非常轻，却给万油一种无形的威压，这应该就是多年的特殊经历所形成的。顿了顿，单思华又接着说道：“你刚才说到，要加倍偿还欠大姐的酬劳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从这句话里，透出了单思华想要原谅的意思，万
油忙不迭地站起身，应了一句：“说到做到，我回去马上就把20万块钱汇进大妹的账户。”“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招怎么办？”顾城在一旁冷冷接道：“谁不知道你万
油在市里的势力，万一你回去以后变卦，我们到哪里去找人？”“我哪里敢啊，顾城，虽说我在市里认识不少人，但你知道，那些人都是一些酒
朋友，平
里喝喝酒还行，真正有事情，他们一个人都找不见。”万油拍着
口，信誓旦旦地接道：“我保证会把20万块钱给你们的。”“你拿什么保证？”单思华接着问道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万
油的脸，想看出他到底是否在撒谎敷衍。“这样吧，我给现金，只要你们放过我，马上到下面去，回到市里，我马上拿现金给你们。”万
油不放过任何一个求救的机会，随口答道：“20万块钱，一分不少，马上就可以给你们。”说着，万
油环顾一遍众人的表情，再把目光投向单思华的脸，眼神中充期待。只要单思华点头同意，那么他就算是逃过了今天这一劫。万
油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了有些年头，明白只要单思华同意，那么他就有救了。众人也都紧盯着单思华的脸，等待他做最后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