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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“送羊入虎口。”韩磊嘲笑她,他帮芷岚爬过梯磴,来到一片茂盛的草地,沿着斜坡下去,是一条湍湍细着的小溪,溪旁有一大片红白柏间的喇叭状花朵,散发出浓郁的香味。有一会儿韩磊闭着眼睛站着,深深地了一口气,陶醉在芬芳的空气中。

 “这真是个好地方,好美丽!”她不由地赞赏,韩磊转身面对她,眼中盛了笑意。

 “对,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。我很庆幸自己还活着,不然就不能欣赏这等美景。”他牵起她的手走下斜坡。韩磊为什么带她到这个地方,难道他想…胃部因想到即将发生的事而紧。她刚刚才答应了要嫁给他,反正迟早都要发生,她不会逃避的。

 空气温暖且甜美,他们走到溪旁,韩磊坐在地上,拍拍身旁的草地:“过来这里。”她顺从地坐在他身边,睫像一层薄纱垂下遮住她的双眸。

 “小猫咪,你很美,真的很美。”他用肘撑住身体向后仰,表情温柔,眼眸炽热。

 “谢谢。”她无助地看着他,事情完全超乎她的控制“你也很帅。”

 他诧异地瞪着她看了一会儿,然后大笑出声:“噢,芷岚,你真会要了我的命…”他突然站起来,移到她身后,结实修长的腿放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固定在他两腿之间,她的背抵着他坚硬的膛,他的下巴憩息在她的秀发上,隔着薄薄的衣服芷岚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。

 “小猫咪,你自投罗网!”他低沉的声音微醉“我应该吃掉你吗?”

 她稍微动了动,转身看他,可是他搂紧她防止她动:“不要动,放轻松,只要乖乖在我怀中。”说比做要容易,她虚弱地想,感到他钢铁般的身躯紧紧地箍住她。

 “芷岚,你将会是个温顺的子吗?”她可以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。他倒是分秒都乐在其中,而她却因战栗而虚弱,她不暗暗恼火。

 “那得要看…”她故意拖长了语调。

 “看什么?”

 “看我们相处得如何。”背后传来她结实的心跳,让芷岚更心神不定。

 “那么我们现在相处的如何?”

 “让我想一想,应该还不算太坏…”

 “说谎,我知道我们相处得坏透了,但婚姻会改变一切。”她感觉他的身体抵着她移动了一下“相信我。”突然芷岚感到他的印在她的颈背上,仿佛承诺般,一阵喜悦的战栗窜过背脊。他的亲吻让芷岚的意志力全失。她可以感到他的身体所望,但钢铁般的意志力使他能够予以控制。

 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现他停止了亲吻,双手正缓慢为她整理他拉的衣衫。

 “韩磊…”她抬起惑的双眸望向他,他不是想…为什么突然停止下来?他冷静黝黑的面容没有透出任何的信息。

 “亲爱的,什么事?”他仍然搂着她,未曾放松。

 “你不是想…我以为…”这么难以启齿的事芷岚无法顺利地说出来。

 “你以为我带你来是要和你做?”他温热的声音在芷岚耳边想起,她点点头。

 “没错,我的确和你亲热了半天,不是吗?”

 “是,可是…”她突然停住“不是…我的意思是,你并没有…”

 “我没有占有你?”他接下她的话“我承诺过要在你面前做君子的,除非你真的成为韩太太。”

 “那么你带我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?”芷岚因误解了他而两脸发烫。

 “这个地方叫祝福谷,根据当地居民的说法,未婚夫妇来到这里能得到谷中精灵的祝福。”

 “噢!真的?”她的心盛了温暖,因他的话。很难相信韩磊会相信这些事,他看起来是如此理智的一个人,但为了他们的婚姻他却选择相信这些事。

 “希望是真的。”他把她拉了起来“我们会有一场圣诞节婚礼。”他弯身彻彻底底地吻了她。芷岚因这深吻而全身虚软,无力地攀附着他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抬起头,眼睛黝黑且骄傲。

 “圣诞节?”不知过了多久,芷岚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“可是那不是再过几个礼拜就到了?会不会太赶了?”

 “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芷岚。”他旋过身,拉着她走回到车里“圣诞之夜你必将成为我的新娘。”

 四天后,她和韩磊一起离开。卡尔送他们到机场,他对韩磊的感激溢于言表,并对昨天晚上出生的两个家庭新成员感到无比的骄傲。

 “都是男孩儿,”他来接他们时高兴地宣布这个消息“而且非常强壮…”他手臂张开的空间足可容下一只小河马,韩磊笑着转头对芷岚眨眨眼。

 “你们知道第一个娃娃的名字吗?”卡尔咧嘴笑说“他叫马斯。”那是韩磊的英文名,这显然是一种莫大的光荣。

 “可怜的小家伙,”卡尔把行李搬下车时,韩磊在一旁取笑地对芷岚低语“这是个负担多么沉重的名字啊!”“你也取了这个名字,不也活得好好的?”她笑着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“他一定很高兴能得到这个名字,因为可以得到你的庇佑。”

 “别说得我好像个神一样,我没有这么法力无边。”

 “但你挽救了他们家的悲剧,你使他有机会能和他哥哥姐姐一起快乐地成长。”回想起那一幕,芷岚的心仍觉恐惧,她不觉地挽紧了韩磊。

 “我并不是什么英雄,芷岚,任谁见到那样的情况都会这样做。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在父母的保护下健康成长,因为我永远也无从知晓那种感觉。”他冷静地扶着她的手臂穿过候机室“我出生不过几小时,就被遗弃在孤儿院大门的台阶上,我的母亲毫无踪影。”

 “韩磊…”听到他的话,芷岚的心觉的好痛,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,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,绝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同情。

 “我没事。”他迅速恢复冷静的神情。

 与卡尔道别后,他们登上了飞机。到达机场时,天正在下雨,刺骨而寒冷。韩磊的司机开车来接他们。一个多小时后,他们来到了芷岚的公寓门外。

 “要不要到我那里住两天,我们顺便可以帮你办办嫁妆。”他扶她下车时,突然问道。

 “不!”她回答得太急、太猛,她不地咬住了嘴“不,谢谢,我想母亲可以为我准备一切的。她还不知道我们要结婚,我想通知她一声,见她一面。”她有礼貌地补充。

 “那也好,我想何琦一定会很高兴的。早点休息吧,你累了。”他吻了她一下,转身回到车上。

 那天稍晚,芷岚打了个电话给母亲,告诉她这个惟一的女儿在五周内就要嫁人了。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,高兴地哭了出来,嘱咐芷岚一定要回去与她商量结婚的事宜,芷岚答应了会在明天开车去看她。

 与母亲通完电话后,她洗了个热水澡。这时,她的胃告诉她该吃点东西了,可是冰箱里只有几个罐头,她离开这里几个星期,什么食物也没买回来。

 在她踌躇该如何解决晚餐时,对讲机突然响起来。谁会知道她回来?

 “谁?”

 “是我,韩磊。”韩磊低沉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“我带来一些用品和一些吃的,我想你应该很需要这些东西。”

 “噢!谢谢。”她失神了一会儿,为他的体贴而感到窝心“上来吧!”没有时间穿衣服了,她只好把浴袍拉紧,系好带子,不一会敲门声响起。

 她打开门,他赞赏的目光扫过她清新洁净的外观和在外的修长双腿。

 “早上在你身边醒来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。”他跨进她的小鲍寓,打开他一直拎着的盒子,才回头说了这么一句。她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了,但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比较好。

 “我买了披萨来,如果我没记错,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。”

 “哦,韩磊,太谢谢你了。我刚刚还为如何解决今晚的晚餐而苦恼。”她从浓密的睫下看他,霎时因为靠他很近而感到一阵喜悦的晕眩。

 “介意我和你一起用晚餐吗?”他的声音轻快“老实说我也饿坏了。”

 “不介意,这是你买来的,你有权利这样要求。”

 她的回答让韩磊齿一笑;“美酒佳肴,我想喝点酒,你这里有酒吗?”

 “如果我没记错,冰箱里还放着一瓶,你坐下来,我去准备杯子和拿酒。”

 芷岚匆忙地跑到厨房里去准备,当想跨出厨房时,却见韩磊依在门边,抱这双手。

 “怎么了?”

 他不发一言地向她走来,停下脚步,用手抬起她的下巴,低头看着她如子夜般的双眸,然后用力地吻她的

 芷岚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所震慑住,但身体却已不自觉地回应着他。

 过了好一会儿,韩磊才放开,脸上是餍足的神情;“看着你像个小子一样为我忙碌着一切,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。”

 听到他的话,芷岚感到无比羞涩,只能低着头靠在他怀里。

 “好了,不逗你了,我们赶紧吃东西吧。”

 他们坐在壁炉前吃着披萨,雨不断地轻轻地打在窗户上,包围起了一室的温馨。韩磊讲述着自己早年的生活和事业发展,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趣事。一顿晚餐就在愉快中度过。

 “韩磊?”饭后,她在狭小的厨房准备咖啡“能多谈一下你自己吗?我对你的许多事仍然是一无所知。”今晚他虽然透了很多,但芷岚知道他还隐藏着许多没说,她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他开始叙述前更多,他没有提到他的童年,没提到罗云或生命中的任何女人,但她也没有勇气问,怕自己知道了会难过。

 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起,然后轻轻叹口气,嘴角痛苦地扭曲;“你还想知道什么,芷岚,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了。”

 “但有很多事你都还没有向我坦白过。我以为我们是未婚夫,应该要了解彼此,你看着我长大,熟悉我的一切。然而对我来说你仍然像团一样,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看清完整的你,韩磊,这让我感到害怕。”她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,心中因为他的拒绝透而微升起小小的怒意。

 “我得走了。”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,遽然起身。显然无意再继续刚刚的话题“明天我会打电话来。”

 “好。”她愤怒的说出。既然他不想讲,她也不想强人所难。

 “芷岚,不要这样,我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改善。”他低下头看她,感受到她声音中的怒意“不要让这情况变得复杂了。”

 “让它变得复杂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

 “该死的,芷岚,我已经很努力了,不要再我!”他突然拥她入怀,嘴强烈又急切地搜寻她的。他痛了她,使她想退缩,可是他似乎浑然不知她的痛苦,野蛮残忍地紧拥着她,截断了她的退路。有一瞬间她无法呼吸,体内好像有某种东西开始活跃起来合着他的需要。她回吻他,弓起身体抵向他,使他热情更盛。

 “我必须走了。”韩磊推开了她,尽量压抑体内的騒动,深的眼眸燃烧着她的身体。直到他伸手帮芷岚拉拢起浴袍,她才知道浴袍已经敞开了,她慌忙拉拢身上的浴袍,颤抖的双手系紧带子。

 “哦!”心中为自己又一次在他怀中失控而沮丧。

 “芷岚,”他紧绷地说“我所告诉你的一切已经让你有足够的题材写成一本关于我自传了。我也有我不想透的事。”

 “韩磊…”他不顾她殷殷地呼唤,三两步便打开门走出去,愤怒地砰一声把门关上。他传达出的内心騒动,远比话语更具震撼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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