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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 梁文翔找她吃饭。反正天塌下来,饭也是要吃的,她就去了。他用会放电的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的痴痴看着她,好像有多爱她似。若在十几二十多天前,她会高兴得跳起来,可现在她只觉得意兴阑珊,奇怪着在电力严重不足的餐厅,他这样用力撑开眼睛,十几二十分钟的,眨也不眨,怎么不会犯斗眼!

 “美美,我跟你说的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?”还言情的执起她的手。

 心不跳,就是不跳。

 梁文翔也算一表人才,英俊有为,站出去,一窝女人大打出手抢着要,好不容易他回头来找她,她却提不起劲,没那个感觉了。这不也算是另一种形--的没男人运?人都坐在她面前了,痴痴的望着她,要与她携手一起花前月下,她却不感不动,心中不起一丝波澜。

 所以说,她的男人运就是差。

 “我们这样,还是好朋友不是很好?”

 “我喜欢你,美美,跟你分手以后我才明白。我不希望再错过。”

 “呕--”猛不防想吐。

 这几天--跟梁文翔见面之前,不过四天--她暴饮暴食,吃了两大桶的冰淇淋,三个油大蛋糕,五罐大号装的洋芋片,一大桶家庭号的炸,再加上两大盒的巧克力。然后,吐得淅沥哗啦,一塌糊涂的。现在,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想吐。

 “怎么了?”梁文翔赶紧起身过去,体贴的拍顺她的背部。

 真教人有点怨。早先如果他对她就有这个心,对她就这么好的话,他们早就送作堆,天天花前月下,就不会有后来这些有的没的拉杂发生。

 “没事。”还是觉得想吐。

 “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,别忍着,我会心疼的。”

 “我真的没事。”奇怪“九曲玄天桃梵阵”不是已经破了,他怎么还这么深情绵绵的?

 “约会?”一只九白骨爪“啪”地落在她下巴前。

 她抬起头,遇到桃花女那双要笑不笑、带嘲连讽的弯弯眼。

 “奇怪,怎么每次我跟朋友有约,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你?你该不会都没事好干,成天到晚就在约会吧?”她忍不住。怎么老是撞到楼下这个桃花女?

 “因为你做坏事偷情,当然就会遇到我。”桃花女撇撇嘴角,仍是要笑不笑的模样,教人看了就生气。

 她最痛恨她这表情,笑或不笑从不老老实实的一个表情,总是蔑视什么似。坏女人才会这样撇着嘴要笑不笑的,正经的女人笑就是笑,不笑就不笑,嘴巴从来不会歪掉。

 “美美,你的朋友?”梁文翔问。

 桃花女媚眼马上一勾,嗲声说:“是啊。你呢?霉女的男朋友?”

 这桃花女,又来这一招!张美美冷眼旁观,眉毛都不动一下。勾吧,尽量的勾吧,最好把他的魂都勾去,她会帮她打包的。

 梁文翔看看张美美,英俊的脸勾魂一笑,多情的望张美美一眼,才说:“我是希望如此,就看美美的意思。”

 “原来如此。”桃花女媚眼溜了溜,像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,居然收起媚眼,坏心眼的一笑,撤退说:“那我就不打搅了,你们慢慢聊吧。”要是那个赵俊杰知道霉女背着他跟其他男人约会,一定会很好玩吧?

 张美美背脊一凉,瞪瞪她的背影。梁文翔又去握她的手,她开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,抬起眼,若无其事说:“这水加了柠檬。”

 服务生送来梁文翔点的两客小牛排,还冒着烟,香味四溢,张美美的胃却一阵翻滚,差点吐了出来。

 她连忙掩住口,屏住呼吸,假装不好意思的掩嘴在笑的模样,忍了大概十秒钟,才说:“你先吃,我去补个妆。”

 不敢太急,脚步缓缓的,转了弯才快步冲进洗手间。

 “啊?”推开门就愣住了。桃花女居然也在里面!

 看她急匆匆的,桃花女一边眉毛斜挑得老高,把她从头瞄到脚,想挑出些不寻常的蛛丝马迹。

 来不及了,她顾不了那么多,冲进马桶间呕地一声,就淅沥哗啦吐了起来。

 真是,自作孽,别人也救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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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已经一个星期没看到她人了。电话没人接、敲门没人应,店里那边请假,就是找不到她人。很明显的,她在躲他。

 突然就找不到人,他连问问原因都没机会。赵俊杰本来就不是柔柔情、好好脾气的人,该发火的时候会发火,而且跟火山爆发差不多。

 “张美美!”又没人应!他气得用力捶门。

 “赵先生,别这么用力,会把门捶坏的。”旺伯被轰捶声引出来。

 桃花女从窗子探头出来,就势倚着窗台,嘟起红通的嘴说:“哟!脾气这么大。赵先生,你跟霉女吵架了?还是分手了?”

 “桃花,你不要咒人家分手嘛。”红乌鸦嘴,就是爱生事,旺伯摇摇头。

 “你知道她去哪里了?”赵俊杰仰起头。

 “不知道,不过我遇到她了。”

 “在哪里?”

 “XX餐厅。我还看到了--”故意顿一下,红隔空对他噘了一下。

 “看到什么?”赵俊杰仍然仰着头,保持惊人的耐

 “看到霉女跟男人约会啊。霉女那个旧情人涸啤哦,前途似锦,长得又一表人才,不比你差。”

 旧情人?赵俊皆啤脸沉下来,阳光斜落下,黑影掩盖住他半边的脸,脸上表情一明一暗,晴不定。

 旺伯半信半疑,吃力的仰头,一手遮着眉眼,挡去偏照的阳光,说:“桃花,你亲眼看到了?这种事你可别说。”

 “当然是亲眼看到了,你以为我惟恐天下不吗?”

 没错,他就是这么想。旺伯很不给面子,说:“跟你说了多少次,大家都是邻居,别老是跟霉女过不去。”

 “旺伯--”桃花女不要辩嘴,赵俊杰不耐烦,大声嘴问:

 “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?”

 “她开心约会,我打搅她做什么。”桃花女答非所问。

 开心约会?赵俊杰眸子缩起来。

 “不过…”桃花女挤挤眼,故玄虚。

 “不过怎么?”连旺伯也不耐烦。“把话说清楚说完整,不要一截一截的,又不是小孩子,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。”

 桃花女也不生气,还有心情抛媚眼,又噘个嘴。“赵先生,你是不是跟霉女生米煮成饭了?霉女好像有了,那天我看她躲在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,也不知是不是害喜。”

 赵俊杰不由得皱眉,但桃花女的话让他眉一挑,相当诧讶。

 旺伯忙不迭说:“桃花,你别说话!”

 “我没有胡说,句句实在。霉女回来的时候,问问她就知道了。”

 “她什么时候会回来?”趟俊杰马上问。

 “这你问我,我要问谁呀?我又不是霉女肚子里的蛔虫,等她回来你再自己问她吧。”简直要气人。

 “旺伯,麻烦你开门让我进去。”赵俊杰转向旺伯,直截了当要求。

 “这不大好吧…”旺伯迟疑。

 “有什么事我会负责。”

 “可是--”

 “旺伯,”桃花女发话了。“你不开门让他进去,他跟霉女的事怎么解决?”

 “唔…好吧。不过,霉女要是抱怨,你可要记得,别扯上我。”

 “我知道。”赵俊杰保证下连累他。

 旺伯慢的爬上楼,边爬楼梯边多嘴说:“跟霉女好好谈,别闹僵了。女孩子嘛,就是那样,子小一点,让她一些就是,别吵架了。像我家老太婆,一天不知要跟我吵几次,我都装聋作哑,让让她,也就吵不起来。”

 赵俊杰沉着脸不说话。

 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。听我的话没错,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。”倚老卖老起来。

 赵俊杰还是不说话,脸色更阴沉。

 旺伯又摇摇头。任他说破嘴,就是没人肯听。这两个,真是冤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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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迂回处事不是他的个性作风,听见开门声,他马上打开门,门外的张美美因为意外不提防,一脸愕然,他一把将她拉进去,直接拉到卧房里,锁上门,堵死她的退路,没有前奏,直接就挑明,醋势汹汹质问说:

 “你跟旧情人见面了?”

 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呵,他倒先质问起她!俏脸臭起来,没好气的反诘。

 不用问,一定是旺伯搞的。那个臭老头,又“出卖”她!

 “回答我!”

 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更冷淡了。

 “这要问你了。你是什么意思?”她简直存心气他,他深口气,冷静下来。

 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 “你不懂谁还会懂!吧么躲着我,避不见我?”

 “我没有。”却心虚的不敢看他。

 “没有就抬头看着我!”

 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她恼起来,猛然抬起头,两眼汪汪瞪着他,眸子黑白分明,装情绪,又气又恼又怨怼。

 他静静看她一会,冷静说:“你怀孕了?”

 “怎么可能!”她跳起来。“都还没跟你…怎么可能会怀--”啊!猛然察觉说错话,羞惭的撇开头。

 结实暴出她的心态,下意识就是想跟他…

 他纠结的眉头却马上舒开,眉梢漾出笑,连嘴角也噙笑意,一整星期的乌烟瘴气一扫而空,情绪变化得很快。

 “那么,你怎么会一直吐?”

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“你别管我怎么知道。到底怎么回事?”

 “一定是四楼那个桃花女说的对不对?”她恼羞成怒,哇哇大叫。“说我怀孕故意破坏我名声的,也是她对不对?!”

 赵俊杰也不否认,目光直直看着她,筑成无形的墙,将她包围。“你躲着我,就是为了去会旧情人?”

 “什么旧情人!你不要说!”

 “那你说清楚,那个人到底是谁?”醋出来。

 张美美退一步,被他抓过去,反而挨近他两步。两人距离不到半公尺,身与身随时会相触。她没好气,说:

 “只是一个朋友。”

 “朋友?”尾音往上扬,铁了心追究柢。“不只那么简单吧?朋友顶多聚在一起午餐,你跟他一起晚餐,跟约会没两样。”

 “你就没有跟别的女人一起吃过晚餐吗?”没道理心虚,但她偏偏心虚,口气并不那么理直气壮。“他一开始甩了我,然后突然莫名其妙回头找我,想跟我重新开始,我又没答应,你还要怎样?!”竟好像小孩子做了什么坏事,硬是赖皮着。

 瞧她脸都红了,嘴生气嘟起来,让他心情又觉得好些了。“好吧,这件事就算了。你老实说,那一天为什么呕吐?”担心她身体不适。

 她知道躲不过,口气,看着他下巴说:“吃坏肚子了。”

 他直直看着她,看得她先受不了举白旗投降,老实代,把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说出来。

 “你!”他不由得摇头。居然暴饮暴食成那个样子!“也不怕吃坏肚子!”

 她闷哼一声,不看他。

 “到底怎么了?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

 “说什么?”

 还不肯老老实实代!他狞起眉。“说你为什么躲着我,说你为什么暴饮暴食待自己身体,说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见面!哼!什么旧情人!以后不许你再跟他见面!”霸道之极。醋劲之前,理智都屈服。

 “你--”张美美睁大眼,又哇哇叫起来:“你凭什么命令我?凭什么不许我跟他见面!扁说我,哼!你自己呢?”

 “我怎么了?”终于触到重点了,赵俊杰冷瞳缩起来。

 “你--”她鼓着气,磨蹭了一会,口大气,终于吐说:“你自己跟周晓婷要怎么说?!”

 原来是为了这回事。赵俊杰眼瞳发出光,闪了闪,却面无表情,沉声说:“我跟她怎么了?”

 “你…”要她怎么问?怎么说得出口?倒像做了坏事的小孩,心虚的看他一眼,就赶紧掉开目光,绞着双手,嗫嚅说:“你…那个…嗯,跟她认识很久了吧?”

 “是很久了。”

 “你们很要好?”

 “还不错。”

 “岂止不错,你跟她好到什么都会跟她说,对吧?”语气酸酸的。

 他终于玩够了,失了耐声说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清楚,不要转弯抹角的!”

 “好!”要她说是不?她就说!她一口气大声叫出来:“你跟她根本就在交往对不对?别想骗我!我听说了,也都知道了,你跟她--跟她--”说不下去。

 他看看她,知道不是玩笑的时候。“晓婷就像我家人一样,如果你没有出现,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之间会变成如何。”

 他的意思是…

 “但你出现了。”

 说得多无奈似,好像她专门在碍他的事。心里已经够委屈了,这下更委屈,更不痛快。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破坏你的好事了?”

 “我哪是这个意思!”她话是怎么听的?竟听出完全相反、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意思。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够白了。

 “要不,是什么意思?”

 她不应该这么白目的,但周晓婷跟她说的话已经先入为主的在她心中发酵,她心情无法不发酸。她哼一声,讥讽说:

 “哦,差点忘了,应该恭喜你了。”那个哦,拖得又干又长,笨蛋才听不出语调里含的情绪。

 “恭喜我什么?”他真觉得莫名其妙。

 还装蒜!

 “恭喜你要订婚了啊。”

 “我要订婚?”他皱眉。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
 还装!她真的一脸白痴相,真的那么好骗吗?

 但跟她不同,赵俊杰“聪明”很多,一点就通,这刻也没受情绪作用,脑筋那么转一下,就大概猜知是怎么回事。

 “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?”

 “这样还不够吗?”她又哼一声。

 “当然不够。”他凑向她。“你听我亲口说了?亲眼看见了?”

 “她亲口说就够了。”

 她?果然。赵俊杰叹口气,将她拉到身前,她挣扎不肯随他,最后还是屈服,倔强的撇开脸不肯看他。

 “我不知道晓婷是怎么跟你说的。”他又叹口气。“可你心里怀疑,为什么不来找我?不跟我求证?别人的话一听就信,就是不相信我?”

 问得她哑口。她为什么没去找他?为什么周晓婷一说她就信?为什么?她看看他,咬了咬,说不出话。

 “算了。”他一副打算放弃,作势要离开。

 “欸!”她一急,连忙紧拽住他。

 他心中窃喜,嘴角隐隐泛起笑,却做出一脸沉重,表情黯淡之极。

 “你真的没有要跟周--嗯,订婚?”紧张的拽着他,既期待又害怕。

 “没有。”他很郑重,直直看进她眸子里,干脆说得又直又白。“我已经有了你,怎么可能跟晓婷订婚。”

 呵,她一下就晕红脸。他是那个意思了!

 “可你敢说你跟她真的没什么?”还是有些忐忑不安。周晓婷说得那么真。

 “我说没有,你也不相信。”

 与其说不相信,倒不如说她对自己没信心。周晓婷对她撒了个容易戳破的谎,她自己没勇气求证,自暴自弃,暴饮暴食,还吐得一场糊涂。

 “相信我,美美,我说没有就是没有。”他几乎要发誓。

 “我--”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
 “说你相信我。”他已将她拉到身前,无法再拉得更近,情不自伸出双手揽住她,让她听到他的心跳。

 那心脏怦怦的跳,不知是情还是不安,传到她耳畔,比什么都言情。

 “你真的--”忍不住想再确定。他心里真的只有她?

 “真的!我心里只有你。”心有灵犀一点通吗?其实,她那点心思,那点担忧,那点忐忑,那点不安,不用说,他也知道是什么。

 他决定挑说明白,让她确实知道他的心、对她的意,不再猜疑不安。

 她晕红脸,忍住羞地伸出臂膀圈住他脖颈。“再说一次。”她爱听。

 “我心里只有你,美美。”没有说情,亦不言爱,但浓浓爱意,都在眼波里,都显在看她的目光中。

 唉。她足的呼出一口气,放心地整个人贴着他。原来谈情说爱就是这么样;原来男人跟女人表白,就是这么样。哎,她的男人运,终于,终于来了。

 “啊!”但快乐不了一分钟,她突地抬头,直愣眼看着他。

 “怎么了?”他又将她圈住。

 “那周晓婷怎么办?”忧心忡忡的。

 “只有对不起她了。”

 “她一定会很难过。”她讷讷的。

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。他摇头。“你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?”

 “也不是那样的,我只是将心比心。”

 好像他多负心似!他有些不是滋味。他从来没有承诺过,没有对周晓婷有任何越界的举动;他错,错在没有明明白白、冷酷的拒绝她,让她受伤一下。

 可这家伙,居然说得他跟个负心汉似--

 “要不,我跟你算了,我回去找她好了--”

 “不行!”她着急大叫,急忙拉住他,太急了,用力扯拉住衣袖,将袖口扯裂。“不行!你不可以走!”

 只有对不起周晓婷了,她不要他定。

 “看看你!”他指指自己的袖子,可却眼笑意,敲一下她的头。“你啊,最好老实点。喜欢我就明白说,不希望我离开,就不要把我往外推,懂吗?”

 她也不敢抗议,老实点头。

 “很好。这样,你就是我的,我就是你的。”麻之极。

 她又脸红了。忽然想到,觑他一眼,期期艾艾说:“可是,那个,我们都还没有约会过…”

 他瞪瞪眼。“我们三天两头在一块,不是约会是什么?”

 “那不算。”她觉得委屈。那时他是在“跟监”她,怎能算是约会!

 “那么,要怎样才算是约会?”他耐住子。

 “要浪漫一点,嗯,那个…花前月下…”不知怎地,大概男人运不佳,从来没有好好谈过一次恋爱,她对“花前月下”有种变态的执着。但她边说边偷看他一眼,看他脸都绿了,也就愈说愈心虚。

 “花前月下?”果然,他怪腔怪调说:“那要不要观星听海、鲜花烛光的?”听起来像耐着子,事实上是差不多快爆发了。

 她看着他,两眼眨呀眨的,意思是说:对,就是这样。

 “好!你要花前月不是不是?过来--”他重重点个头,一把拖住她,将她拉到楼下。

 楼下,旺伯种了一些不知名的、开了不晓得是什么东东的粉红色的花。时间已经很晚了,天空墨黑,东边几粒星,月却大好,明亮又圆。

 他拉着她蹲在花盆前,抬头正对着月亮。十八的月,依然圆大明亮。

 “好了,你要的花前月下。”他气人的,居然在笑。

 “讨厌!你明知道我的意思!”她气恼地搥他。

 “你不说清楚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他笑,又笑,终于大笑。

 大笑声吵醒了人。四楼桃花女打开窗户探了一眼,见是他俩在打情骂俏,啧了一声。“啧,合好了?多没趣。”

 楼底下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她。月亮大好,盆花也有了,花前月下的两个人,你侬我侬的,甜得空气差点化不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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