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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 秘密!

 裴雅真不知道凯雷特是如何能将他变身的秘密隐藏这么多年。因为根据她的亲身经验,在莱恩全国,根本没有所谓的“秘密”可言!在莱恩全国中,谣言传的速度会让所有的情报头子为自己手下的无能惭愧得痛哭涕。

 尽管礼部还没有正式公布任何的消息,但是一天不到的时间,谣言已经传遍整个皇宫。不需要有人告诉她,也不必任何人开口,从她遇上的每一位卫士和仆役中的眼神就可以得到证实。

 她当然知道原因出在哪儿!

 今早,从凯雷特故意不拦她,让她大清早穿着睡衣的由他的寝宫冲出来,仆役间会传什么,她不用脑子想都猜想得出来。然后他又在和礼部大臣讨论结盟条文时,故意叫人端咖啡进去。

 她绝不相信莱恩的防卫会松懈到国王和大臣在讨论机密大事时,居然还能让侍女随意的来去!所以侍女之所以会有“不小心”“偷听”到的机会,百分之百是凯雷特故意布下的圈套。

 最后一击则是那一记热吻!

 当她从议事厅出来时,那凌乱的头发、红肿的双红的脸颊,着实令仆役们瞪大了双眼。当她回到房间,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倒影时,不吓了一大跳。她看上去就好像…好像…好像她刚才结结实实的被人热吻了一番!

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。而遇见她那模样的人,就算不再添上三分色彩,结论也很可观了。

 而这一切,全指向同一个罪魁祸首…凯雷特!而他的用意,则是因为他比裴雅还清楚,研拟还没有定下来!

 她还没有坚强到敢嫁给凯雷特。即使他接吻的技巧好像让她的脚虚软到站不住。

 裴雅瘫在上,望着顶上的天棚,脸红心跳的回想着那一吻。在这之前,她惟一的经验是上次安德王子来救婚时,他趁四下无人将她拉到角落里,匆匆忙忙吻上来的。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,因为他之所以能得逞,则是拜她对侍女每次提到这项“动作”时,总是吐吐,含羞带怯所引起的好奇心所致。

 但是,她实在太高估侍女言词的真实了,以至于亲身经历时,感受尚且不是“失望”两个字所能形容的。她只能忍受安德王子三秒钟。这三秒钟,漫长得像熬了三年似的,然后她就再也受不了的推开他,冲回寝宫去刷牙漱口。

 老天!好恶心的动作!安德王子两片嘴又滑又软又臭,甚至让她联想到蚯蛭!不像凯雷特…

 唉!

 或关键就在这里,安德王子不是凯雷特。

 她身边年轻的男人不多,而至目前为止,她所认识的,没有一个比得上凯雷特。和凯雷特一比,都轻易的被比下去。所以凯雷特跟她求婚,她应该高兴的!

 有多少国家的公主名媛,梦想着当莱恩王国的王妃…至少在她之前,就有十二个来自各国的佳丽来应征。而现在,这后冠竟平白无故的落在她的头上。她也知道了凯雷特之所以被退婚,不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或是变态的原因,所以理论上她应该高兴得躲到角落去偷笑到下巴臼为止才对。

 但是事实是…她…不!

 她的心底有个声音悄悄的在提醒她,凯雷特之所以想娶她,是因为她误打误撞的认识了“凯特”!意思也就是说,凯雷特不在乎娶的是谁,只要能忍受他另一种身分即可!所以,他不在意他的王妃是不是她,因为无关情爱!

 但她在乎呀!因为她爱他!她爱他,却不敢嫁给他。

 裴雅一直清楚的知道,身为安斯加的公主,她对安斯加最大的贡献就是政治联姻的嫁给另一国的王子,寻求强而富裕的同盟国。虽然她很怀疑以安斯加的贫弱,再加上她长相的平凡,不肯柔顺委屈的躲在王夫的背后,只能在有外国贵宾来访时当个装饰品的个性,究竟有哪个心脏强壮的白痴王子敢娶她?

 严格说起来,她那公主的身分,反倒令她比一般千金淑女的境况更为尴尬。

 但是,她毕竟是个怀少女,当同年龄的侍女私底下咬着耳朵,痴痴傻笑的讨论哪个勇士英俊风时,她也曾在心底里偷偷的幻想着有位勇敢的屠龙骑士,骑着白马,一把掳住她,一起骑向天涯。

 而现在,奇迹似的奇迹,幻想和现实居然合而为一的实现了!虽然有些“细节”上的差异…“龙”和“勇士”居然是一体的!而且勇士之所以会掳中她,全因“顺手”而非一见钟情!

 裴雅可以不在乎他们是一体的,因为她喜欢“龙”而且也爱“勇士”两者不相违背。但是她无法漠视他的“顺手”!她怎么能受得了夜夜的爱着他,但同时心底却又清楚的知道,他是出于无可奈何的接受她,只因他身分上的不便,令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呢?

 即使她现在不顾心底的警告,答应了凯雷特的求婚,但在婚后,她仍永远会忍不住的猜疑着,他是不是已脑控制他的变身了?或是他爱上了别人?又或是遇上比她更美,并且能接受“凯特”的另一位公主?

 到那时,他会如何处理?是基于责任的留在她身边,还是放任情感的自由去追寻他的真爱?

 那她呢?是痛苦的放他走?还是强制他留在身边,看着他痛苦?

 在世上的眼中,她的父王和母后是极为极端的组合,外面癞虾蟆和逃陟的评语一直不断。但是在他们的安加斯皇宫里,他们的相爱,是多少侍女称羡的一对。其貌不扬的父王,平等的对待母后,珍惜、宠爱的态度,和其他国的国君明目张胆的养情妇、公开的羞辱他的王妃根本是无法相比。

 以前小时候,曾听到侍女在窃窃私语,说母后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。她伤心的跑去问母后,母后却告诉她,嫁给父王,是她这辈子所做最正确的选择。

 她现在终于能深刻的明了母后这句话的感受。父王母后相处的模式,让她心底也希望能找到像父王这样会尊重另一半的夫婿。所以对于政治因素和听令于父亲命令才来求婚的王子,虽然她必须承受,但总是打从心底的排斥。当时故意的捉弄,裴雅现在才明白,那已是潜意识的在拒绝了。

 但是对于凯雷特,她却在来不及筑墙防备时,就已沦陷了她的心。

 当他以“凯特”的蓝眸凝视着她,配上“凯雷特”低沉的嗓音,教人怎能抗拒得了那些暖到人心坎里的贴心话?

 而现在可好了,她投降了!她爱上他了!而他却意向不明…只知道他要娶她!

 老天!这情影她是该哭还是该笑?

 ***

 “安道尔!”

 安道尔身形僵了一秒,不情愿的停下脚步。凯雷特看似随意,却又坚定的踱过去。

 “要出去?”凯雷特比比他身上正式的晚宴服。

 安道尔点个头。“今天罗梅家开舞会。”

 “你最近似乎很忙?”

 安道尔别过头去,不愿回答这个问题。两人都很清楚,这些都只是安道尔躲避的藉口。

 凯雷特无言看着安道尔逃避的面孔,叹口气说:“我知道你的感觉,也知道我的要求太为难你,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裴雅面前表现得自然些,我想她已经感得发现有些不对劲。”

 安道尔的心底在尖叫:你什么都不知道!

 “看来真是兄弟不如子啊!你说你了解我的感受,却又我向你和裴雅道喜!你不顾我们十多年的情分,只在乎裴雅的感受!”

 “安道尔,你有什么不,尽管冲着我来,别为难裴雅,她…也有她的苦衷…”凯雷特说不出口裴雅是被他婚的。

 安道尔的讥讽的扬起。“苦衷?是呀!乏人问津这么久,好不容易才捉到一个金婿,结果居然要担心半夜会被他吃掉,她也真是‘为难’啊!”凯雷特盛怒的揪住安道尔的领子,将他推抵向墙壁,厉声警告他:“安道尔,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!你爱裴雅,就该了解裴雅不是这种人!她是为了她的国家,不得不嫁给我!”

 “这样你还想娶她?”安道尔柔的脸孔,布怒气和嫉妒。

 但他的话,却说中凯雷特的心痛。

 “我知道裴雅爱我!她只是需要时间理清她的感觉。”他必须以这句千方百计来支持下去。

 靠着墙壁,安道尔盯向凯雷特。“以你的条件,你可以不用‘屈就’的!”

 凯雷特斜睨他的反应。“不久前,是谁大力鼓吹我娶裴雅的?如果你是打算打消我娶雅的念头,那你可以死心了。我说过,即使为了你,我都不会放开裴雅。”

 耸耸肩,安道尔低头整理被凯雷特扯歪的领巾。“如果你这么想,那算我没说。你打算给她多少时间?”

 安道尔随意的表情,没有逃过凯雷特的眼睛,内疚紧紧揪住他的心“我能了解你的痛苦,就算是我自私,我真心的希望你对裴雅死了心。因为只要等亚图国王夫妇一到,我就会马上和裴雅举行婚礼,往后她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理清。”

 尽痹期头上说得多么信心十足,凯雷特的心底还是有一丝的不肯定,否则他不会把婚礼安排得如此仓卒!

 安道尔倏地抬头“凯雷特,我再告诉你一次,你根本无法想像我的痛苦和难受!你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你了解我的感觉,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!”他推开凯雷特,掉头走开。

 凯雷特抓住安道尔的手臂,巡视他压抑的眼神“我比你更希望是我错了!我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。”

 “但是你还是不会为了我而放弃裴雅!”安道尔的话中,带着一丝的苦涩。

 这不是句问话,但是凯雷特还是回答了他。“抱歉,就算为了你都不行。”

 苦笑一下,安道尔扯开凯雷特的手,掉头离开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
 凯雷特望着安道尔落寞的背影、沉重的脚步,正应合他此刻沉重的心情。

 ***

 转个弯,安道尔的脚步再次停顿,而杰洛士一瞄到他,马上心虚的将放在裴雅房门把手上的手回,一副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的嚷着:“没有,我什么都没做!”背在身后的左手,则不安的滑动。

 安道尔凝视着他“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教室上课吗?”

 杰洛士紧张得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,吐吐的说道:“呃…呃…我在试礼服!你知道的,凯雷特和裴雅的婚礼快到了,我的…”

 安道尔的眼神一黯,马上打断杰洛士喋喋不休的漫天闲扯。“这跟你出现裴雅的房门外,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喔?”

 杰洛士的喉咙因咽着唾明显的上下滑动。“我是…我来问裴雅我的礼服好不好看!”杰洛士轻吁一口气,为自己的机智佩服不已。

 安道尔嘲的扬起嘴角,故意微偏身子,杰洛士马上如临大敌的紧绷着身子,也侧跨两步,依然是面对安道尔。

 杰洛士小心翼翼的隐藏左手,陪着笑,催促安道尔道:“安道尔,你不是要出去吗?再不走,你要来不及了。”

 安道尔终于好心的肯放他一马,顺手摸摸杰洛士的头,把杰洛士的一头短发拨得全朝天,惹来杰洛士迭声的抗议。

 “杰洛士,你该注意的不是我的迟到,而是没有礼服在手,你怎么去跟别人圆你的谎!”安道尔不顾后面杰洛士懊恼的大叫,高兴的大笑离开。

 ***

 睡得昏昏沉沉的裴雅,在听到那阵难忘的机械绞链声后,马上清醒的转向另一边。

 果然又是他!

 穿着睡袍的凯雷特,双手在口袋里,站在通道口,优闲的等着裴雅发现他。

 “怎么?今晚没扮鬼吓人呀!”裴雅没好气的说。

 凯雷特耸耸肩,伸手按下左墙上的扳手,在密门关上的那几秒,轻巧的一跃,跃向裴雅的动作畅得像嬉戏的雄师,让裴雅想起好久不见的“凯特”以致有数秒的失神。

 等到她想起事情的不对劲时,密门已经阖上,来不及挽回了。

 裴雅怀疑的眯起眼,眼光在凯雷特和密门之间飘来飘去。“我记得你好像告诉过我,除了你的房间外,其余的密门,都必须由通道内开启,我没说错吧?”

 凯雷特施施然的踱到前,肩膀抵着柱,居高临下的俯视裴雅,脸上自大的笑容,表示他很清楚裴雅脑里担心的是什么。

 “嗯哼!没错!”他点头表赞同。

 裴雅的嘴角咧出一个假笑“那敢问阁下,现在密道封住了,请问你如何回你的房间?”

 凯雷特的眼珠子一转,回给裴雅同样的笑容。“放心,我都想好了,你大概没注意到,在我的后边,就有一个正式的房门…哈哈哈!”凯雷特大笑的躲开面飞来的枕头。

 “你最好再想到另一个办法,因为除非你打赢了我,否则我绝不会答应让你从这个房门出去的!”裴雅铁了心的警告他。

 他疯了是不是?他是不是嫌她被侍女和卫士看得还不够糗啊?三更半夜的从她房间出去?会被舆论哄成什么德行!若消息传回安斯加,即使要倒贴三千万磅,她母后也会不惜代价的拿押着她上教堂,以免她有损他们安斯加的清誉!

 或许,这根本就是他的用意,情节就如同上次的密事件同样的手法!

 她不信莱恩王国的仆役敢大胆放肆到当着贵宾的面暧昧的眼神。就算松散如安斯加,仆役也顶多在私下传递小道消息,还没人敢好奇的搬到面上问。

 他就那么担心没有其他人肯接受“凯特”而坚持要她嫁给他?

 凯雷特定定的盯着她,专注的眼光,让裴雅忆起在最初认识“凯特”当它以一“狮”之勇,对抗数十只土狼时,蓝眸中也是闪耀着同样坚毅不移的眸光。

 凯雷特回过身,绕过柱,突然二话不说的扑向裴雅,吓得裴雅张开小口,准备大叫。只是她的尖叫声没滑出她的喉咙,已被到凯雷特的嘴中…

 ***

 裴雅张着小嘴,费力的呼吸着。刚才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死于窒息。

 羞死人了!上一秒,她才态度坚决的命令他离开;下一秒,她又像个妇的在他的怀中吻得不过气。老天!凯雷特会怎么想她?

 瘫在她旁边的凯雷特,尽管他面向下的趴在垫上,但急的呼吸声,证明他也不比裴雅的情形好到哪去。他的状况,稍稍安抚了刚刚裴雅变节的投入这场热吻的尴尬。

 不过,他的“技巧”这么高明,他到底有多少经验啊?裴雅觉得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直冒上来。

 凯雷特撑起一肘,侧向裴雅,欣赏她绯红的双颊。微的鼻翼、红肿的双、晕的脸庞,情中的裴雅,人得令人恨不得能一口下去。

 看来又有个冷水澡在等他了!可裴雅单纯得不了解男女之间的情,更不可能感激他对她的守身。

 当然,若召来一个名伶,解决的方法会愉快些。不过,他还真不敢含胡那位和裴雅同名的祖先。他绝不会怀疑裴雅在有必要时,会让安斯加的传说在莱恩上演。

 既然他们尚无名分,他只好足他的另一种胃口喽!

 凯雷特伸出一手,爱怜的轻抚着裴雅的脸庞,惑的一笑,缓缓的低下头来,整个气氛,营造得像是情人倾诉心语。

 裴雅脸红心跳的期待着,说不定凯雷特是要告诉她,他爱她。

 “刚刚我算是打赢你了吗?”厚实的双吐出来的话,足以让人气得吐血。

 一秒钟后裴雅才了解她又被凯雷特耍了!可恶,她都上过次当了,还学不乖!女自尊难以低头的令她出一脚。

 凯雷特大笑的堪堪躲开裴雅的“无影脚”却仍是重心不稳的跌下。饶是人已在下,仍不能止住他的笑声。

 老天!裴雅生气的样子,实在太可爱了。鼓动的双颊、火的两眼,简直像极了生气中的小鼬鼠!逗裴雅的乐趣,几乎可以和亲吻她的乐趣相比。

 几乎!

 裴雅的头渐渐的沿,瞪视底下那个该杀千万的男人。“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,特地从密道过来,究竟想干么?”

 吻你!

 凯雷特没说出心底话,反而岔开话题。“如果不从密道过来,你肯开门让我进来吗?”

 裴雅的面容一僵,刚才的玩笑气氛也一扫而空。“说什么白痴话!这么晚了,我怎么可能让你进我的房间?”现在换成她在逃避问题了。

 “你很清楚问题不在于时间。”凯雷特咄咄人的靠近,她已经逃避他太久了。

 “那问题在哪里?有什么事你非得要在我的房间说?你们的议事厅是装潢给人欣赏的吗?”裴雅感觉自己像是被入角落的小动物,而惟一的反扑,似乎又落入猎人的陷阱中。

 “我以为你已经受够了仆役之间的隔墙之耳,宁愿在较隐密的情况下,讨论我们的婚期。”凯雷特顺利的扔出炸弹。

 裴雅感觉呼吸一窒。

 ***

 凯雷特看了裴雅的表情一眼,沮丧得爬过头发,从地上站起来。

 他真恨不得能用力的摇晃她,看能不能从她的脑子摇出一点理智来。她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?除了“凯特”外,他想不出他还有哪些地方是令女人嫌恶的?而“凯特”对裴雅而言,从来就不是问题。

 裴雅缩在头,给他答覆。“不会有婚期。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说要嫁给你。”

 凯雷特真想仰天长啸!不过可惜,那是“凯特”的专利。

 “我说过,你来莱恩王国,只要通过三道考题,就是我的王妃!”他的语气已有丝不耐。

 裴雅气得翻下,在偌大的房间中走来走去,发她的怒气。“而你该死的清楚,我之所以答应来莱恩王国,是因为我认为我绝不可能通过这三道鬼题目!”

 凯雷特冷静的双手抱臂,看着裴雅移动的身影,用着气死人的语调指出“但是你现在通过了。”

 “那是你作弊!”裴雅快气炸了。

 他为她作弊,却反遭她指控?

 “是!我是作弊的告诉你墙上有机关。因为我希望你能过关,因为我希望你能当我的王妃。”凯雷特勉强自己按下涌上来的怒气,诉说心情。

 可惜他的表示还是不够白,一番真心话,听在裴雅耳里,还是误以为他的所做所为皆因为她能忍受“凯特”之故。

 “其实不是全部的公主都是娇生惯养的胆小表,也有人喜欢小动物,喜欢狮子。”

 裴雅忍着心痛,告诉他还有另外的选择,不必一定要屈就于她。

 凯雷特恨不得此刻就变身成“凯特”然后仰天长啸一番。

 他在谈他们的婚事,她扯别的女人干么?他又不爱她们,她们喜不喜欢狮子干他事?就算她们喜欢猴子,都与他无关!

 她就这么讨厌他,直想把他往外推?

 他的心受伤了。

 尽管他信誓旦旦的向安道尔表示裴雅是爱他的,但是想想,除了一次她对“凯特”略有吐外,他所恃的只有自己的感受和直觉。他的直觉从没有出岔过,但是看看裴雅现在的态度…或许他的直觉就栽跟斗在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上。

 “你到底在顾虑什么?你我都很清楚,以安斯加的条件,除了我,你不可能再有更好的选择。既然如此,我实在想不透你又为什么一直拒绝答应这件婚事?”

 因为我没有把握忍受得了长期处在失去你的恐惧中,或是承受得了拥有你后,再失去你的痛楚!

 她说不出口,只是坐在椅子里,无言的拨着一块小蛋糕。精美可口的油造形,在裴雅无意识的翻揽下,全糊成一堆烂泥了。

 “没有任何的理由,我只是不想嫁你。”平板的音调,没有漏她早已心碎的神伤。

 裴雅逃避的眼神,让凯雷特挫败的猛力捶了柱一拳。“我不相信!傍我一个理由!傍我一个该死的理由!”

 他绝不相信!如果他相信了,往后人生漫长的黑暗,教他如何度过?

 “我已经说过了,没有任何的理由,我只是不想嫁给你。”依然是平淡的语调,裴雅强自己不去思考这句话的伤害,或许欺骗的谎话说多了,终也能骗得了自己?

 凯雷特深一口气,为裴雅的固执脑筋气愤不已。“不嫁给我,那你准备嫁给谁?”他想道,他到底败给谁,又败在哪里?

 裴雅思考着凯雷特的问话。除了凯雷特,她想不出她还能嫁给谁。除了凯雷特,她谁都不想嫁!

 “我打算进修道院!”她坚决的道。

 “修道院!”凯雷特不敢相信,她居然舍他就修道院!

 他真有那么差劲到让她宁愿入修道院,也不肯嫁给他吗?

 如果裴雅此话意在打消他的决定,那她可就下错棋了。

 如果是为了别的男人,他为了她的幸福,可以放手;但是一辈子关在阴暗的教堂中忏悔?那对裴雅活泼的灵魂无疑是一种谋杀!凯雷特的音量,已在低咆边缘;反观裴雅,表情却更封闭,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动物,深藏在自己的中,舐自己的伤口,拒绝外来友善的援手。

 裴雅的手,仍兀自的在拨着蛋糕。毫无知觉的她,像个木头人似的,叉着一块蛋糕,缓缓的送到嘴边。

 而被伤得太深的凯雷特,则是气她的逃避现实,她宁愿躲在自己的内心深处,也不肯面对他。

 看着裴雅的动作,他怒气难平的蓄意再扔出一颗炸弹“好好的享受那块蛋糕吧!等我向安斯加催缴那三千万磅的债务后,要在安斯加找到一块蛋糕,恐怕就有点困难了。”

 “什么?”裴雅倏地抬头。

 凯雷特终于如愿的出裴雅的反应。她那刚举到嘴边的手一顿,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上了凯雷特眼中坚毅的信念。

 两人僵持了一秒钟,裴雅相信凯雷特真的会那么做。她拿起桌上的蛋糕,狂怒的砸向凯雷特“你去死吧!”

 凯雷特侧身一让,轻易的躲过飞行物。不过嘴角还是沾上了一点油。

 他满意的嘴角。或许裴雅不爱他,他还是握有令裴雅无法拒绝的把柄,虽然他原本希望令裴雅无法拒绝的是他的真情。

 凯雷特的嘴角无笑意的上扬,形成一个苦涩的笑容,看来他是太奢求了。

 “不需要你的祈祷,我早已在撒旦的…身…旁…”

 凯雷特的话尾,怪异的拉长,瞪大的瞳孔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。他伸手猛然抓住柱,仍止不住魁梧身躯的跌势,瞬间扑倒在地。庞大的身休,马上痛苦得蜷曲如虾米状。扭曲的脸部,迅速的布如雨滴的汗珠。紧咬的下,抑住已奔到喉中的呻

 裴雅看着凯雷特在短短的几秒钟内,从狂愤怒啸转变成在地毯上挣扎呻

 “不!”裴雅惊惶的奔到凯雷特的身旁,抚摩他冰冷的脸孔,无助的看着他痛苦的动。“凯雷特,你别吓我…”

 老天!万能的主!绝不要是她刚才的诅咒成了真!她不是真心的!

 滴在脸上的水滴,让凯雷特费力的睁开眼看着那早已泣不成声的面容,唤醒他有一件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事待办…裴雅的安全!

 恐惧给了他力量,他放开按在胃上的手,握住裴雅的手腕,费力的警告她“小心…”短短两个字,却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
 “凯雷特…我去叫卫士…”裴雅终于记起她应该去求救。才刚要起身,捉在腕上的手却不打算放人。

 凯雷特发干的双。“蛋糕…毒…”凯雷特更加捉紧手,要求裴雅把他的警告听进去。

 裴雅终于听清楚他的话,但却惊恐得僵住了。凯雷特该不会以为她…

 “不,刚才那句话是无心的,凯雷特,不是我下的毒!“裴雅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,她应该去求救才对。但是凯雷特怀着她想杀他的念头而死去的想法,却令她全身发冷。

 凯雷特咽下另一阵痛楚,在心中发誓,等他恢复后,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痛打一顿她的小股!为着她对他的不信任!

 她怎会以为他怀疑是她下的毒呢?就算是亲眼目睹她拿刀,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要杀他!

 “有人…试图…杀你…”裴雅这次终于了解他的意思了。有人要毒杀她,而他却倒楣的当了替死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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