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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 “霁!”出大大的笑容,伏宙的惊喜不少于润元。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离开了一、两年,但霁元的高大依然不减,刚毅有型的俊颜更多了几分的沉稳严峻。他紧紧地抱着向他扑来的润元,一双犀利的眼直盯着伏宙。

 “我再不回来,难道就要任你不明不白地退掉润元的亲事?”霁元冷声道,不似伏宙久别重逢的喜悦态度。

 同行而来的童恩见了这样的场面,心里直叹气。

 这霁元,怎么一点都没变呢?…

 这场剪不断、理还的场而,若非有童恩在,只怕很快就要演变成一场暴力冲突。

 就因为有童恩在,凭他的老巨猾…呃,不是,是凭他过人的智慧、圆融的处事手段,他成功劝开了可能会打起来的两方人,顺利化解了一场可能会演变成肢体冲突的火爆危机。

 送走他们一行人,连小苹果也受命退下后,伏宙只觉得无力,对整件事感到无力。

 一股坐到椅子上,他重重一叹。

 “宙哥哥?”赐喜担忧的看着他,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搞不清状况,只是见他如此心烦,她心里也觉得不好过。

 “对不起,你被吓到了吧?”看着她的愁容,伏宙心中充了歉意。

 赐喜摇摇头,坐到他的腿上,身子则软软的偎进他的怀中。

 “我没想到润元会跑来这儿闹,更没想到霁元会在这时候回来,使事情得更混乱,对不起,害你也受委屈了。”轻轻拍抚怀中的她,伏宙道歉。

 她再摇摇头,今天众人的谈话她都听不太懂,所以根本没有受委屈的感觉,但她却有别的困惑有待厘清。

 “宙哥哥…”顿了顿,她还是问了。“那个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刚刚那位千金小姐,她说我是什么赐喜格格…”

 那惑的表情是那么样的惹人爱怜,伏宙的心险险要化为一摊水。

 “有些事,我怕你一时听不明白,所以之前没同你说清楚。其实你是个受过封的格格,因为有个大坏人不喜欢你,一直想找机会除掉你,所以我才会带你躲到这客栈来住,为的就是想痹篇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 伏宙很快就想好了说词,也顺便回掉一些正之前没提过、可刚刚跟润元争执时不小心口而出的话。

 “可是她说…说她是你的未婚。”她在意的是这个,其他的事,因为有他在,她一点也不想管、不想理会。

 向她是信任的注视,伏宙真为过去的荒唐感到汗颜。

 “对不起。”他口而出,为他过去的行为道歉。

 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”赐喜偏头看他。

 没有一丝的猜忌、怀疑、嫉妒、不安,她带着可爱的困惑表情看着他,带着纯然的信任,这样的她,谁能够不对她又爱又怜呢?

 苞她此时全然的信赖一比,相较之下,伏宙更是对于过去的荒唐感到愧疚。

 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”伏宙紧紧抱着她,闻着她身上的馨香,一声又一声的道歉。

 “宙哥哥?”

 “如果我能早几年就遇见你,那不知有多好?”他感叹,多希望自己也能如她一般的纯真无瑕,没有任何过去的包袱。

 “可是我们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?”赐喜记得他这样说过。

 伏宙爱怜的摸摸她的颊,说道:“那是在认识你之前,更早之前的事了。”

 “宙哥哥,那么那位小姐呢?她好像也认识你很久了,她到底是谁?为什么要骗我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子?明明…明明我才是你的子的。”赐喜相信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,他说过她是他的子,那么,谁再有其他的说法,她一律都认为是骗人的。

 “喜儿,我不愿意骗你。”除了关于她失去的记忆之外,伏宙不愿对她有丝毫的隐瞒,所以这时也只能沉重的承认。“润元她说的是真的,我跟她,确实有婚约,目前她的确是我的未婚。”

 他怀中的娇躯突地一僵,赐喜的脸色发白,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话。

 “她…未婚?那…那我呢?”她脑中一片混乱,说出的话断断续续,完全无法组织成一个完整的句子。

 “别急,听我说完好吗?”伏宙当然知晓她所受到的冲击,他只能十分抱歉的看着她,实在不知现在该如何表达他的歉意。

 因为他眼中的忧伤,赐喜慢慢平静了下来,白的小手抚过他的眉、他的眼,然后轻轻贴住他的颊,好一会儿后,双手握在他的颈项后。

 她环抱着他,娇颜枕着他的心窝,此刻她的无言,就是要等他再往下说。

 “以前,我一直不相信人的感情只能分成一份,只给一个人…”伏宙的声音幽幽地响起,诉说起他的心情,此时不由得苦笑。“现在回想,我也不明白,那时怎么会这样想?

 “当时的我,在别人的眼中是极为荒唐的,因为我待每个女孩子都好,尤其我大半时间都待在后宫里陪那些嫔妃贵人们…其实真的就只是谈谈天、聊聊深宫无人理会的心情及一些女孩儿家的心事…”

 “可是她们为何会同你说那些?”赐喜忍不住嘴问,不清心中那股酸酸的感觉是什么?

 “因为我姑姑也是后宫里受封的贵妃,小时候我常到后宫找她玩,连带认识了其他宫的嫔妃,那些贵妃娘娘们见我年幼可爱,便会找我去玩,我见她们一个个都那么孤单寂寞,自此之后,便常常出现在后宫里,及至年长,更是主动的找名目进宫陪她们谈心解闷。”伏宙坦言。

 原本还不确定,这下子,赐喜更肯定心中有着一份酸意,她不解为什么,只觉得打心底不舒服了起来。

 “我不喜欢这样。”她闷闷的说着,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。

 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伏宙有种自食恶果的感觉,可也不能说是后悔,他轻拥着她,只脑凄笑。“我知道你不喜欢,换了谁也不会喜欢…尤其以前的我从不主动澄清什么,每个人都误会我在后宫所做的事,个个都以为我行为放、用情不专,其实我在后宫真的没做过什么,一件逾礼的事都没有。”

 “你为什么不澄清?”她问,声音还是闷闷的。

 “一开始是因为觉得清者自清,没什么好说的,直到后来传闻已经自动把我定了型,我也就更懒得多做解释。”伏宙解释。

 “那为何…为何会有婚约?”她计较的还是这个,深怕他会因此而变成别人的,她不要那样,她不要!

 “那婚约,就是因为我的从不表态而来的。”伏宙低叹。“除了后宫的嫔妃外,没有人肯相信我的清白,一些对我有好感的千金闺女更经常向我示好,而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宫中贵人们听及宫里贵妃们对我的好评后,也有不少的人倾心于我,表示想嫁予我为。为免麻烦、多生困扰,后来我干脆同润元情商,同她定下婚约,用这婚约的名义来回绝那些示好。

 “当时以为是个绝妙的好办法,而直到前一阵子,它也确实持续发挥着功效,成功拒绝掉那些太过热切的示好,或是一些更进的登门求亲者。”伏宙说着,这些全是没向人说过的心情。“以前,觉得没什么差别,也真的认为干脆顺其自然娶回润元好了,但那都只是在遇上你之前的想法…”

 “遇上我?”因为听的认真,所以赐喜被混了。“可是我们不是很早就认识了,我阿玛额娘很早前就把我托付给你?”

 “是这样没错。”这一段,不在告解的范围内,是另一则纯属善意的谎言。“但你之前一直住在别院受专人的照顾,直到前一阵子才回京里来,只是你不小心撞伤了头,昏不醒了好一阵子,把所有的事全忘了。”

 “喔。”她轻应了一声,表示了解,对他的话她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。

 “总之,是在见到你之后,我才明白了一切,总算了解到我大哥曾说过的那种动心、那种只为一人痴狂的感觉。”伏宙轻叹。“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那种感情,好让自己可以拥有最清白的名声来娶你入门,但偏偏在遇上你之前,我真的不知道,一个人的感情会这么的狂烈,只为一个人而燃烧,我总是晃晃悠悠的度,以我自以为是真心的感情来对待每一个女孩子,惹得人人误解我…”

 轻轻捂住他的口,赐喜制止了他的自责。“没关系,我相信你。”

 那始终甜甜的、信赖的笑,只会让伏宙更觉得对不起她。

 “不,你不懂。”拉开她的小手,他续道:“因为我从来没做过解释,所以在别人的眼中,我一直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公子哥儿,现今,即使我想解释,也没人会听,而就算我现在诅天咒地的发誓,也没人愿意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心,他们只会认为我在欺瞒你的感情…”

 必于这些,伏宙自己也懊恼的要命,他不懂,为什么别人就是不愿意相信他呢?

 心中悄然一叹,他再道:“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我的传闻,我不如自己同你说清楚…喜儿,我要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,我并非蓄意的,也从没想要玩谁的感情。”

 哀着她细致的颊,带着懊悔的心情,他轻道:“若我能早些遇上你,或是让我早些知道这世上真有那种只为一人动心的感情,我绝对会为了你洁身自爱,如同我大哥那般谁也不理的,好让自己保有最清明的名声来娶你,更不会荒唐到跟润元有婚约,成现在这地步来伤你的心…”

 忍不住的,赐喜再次捂住了他的口,柔美的娇颜带着微微的笑。

 “别再说了。”松开手,她凑上,在他的上轻轻柔柔的亲吻了下,软软说道:“没关系,我明白,我真的都明白。”

 “喜儿?”伏宙让她的态度得有些困惑。

 “伏宙哥哥是好人,见不得别人寂寞、难受,所以总忍不住去关心那些寂寞的人,我相信,若是从头再来过一次,宙哥哥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,因为你不忍心见后宫里那些贵妃娘娘们寂寞。”赐喜说出她的见解。

 她的一番话,听得伏宙又惊又喜,喜的是她能如此明白他,惊的也是这原因,他真不敢相信,她竟能如此明白他。

 赐喜微微笑着,又道:“因为宙哥哥不愿解释,所以大家都误解你,不过没关系,喜儿不会误解,喜儿知道你受委屈了。”

 她环抱住他,学着他平常安慰、轻哄她的方式,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抚着他的背。

 伏宙这时候说不感动是骗人的,他没想到她竟会是这种反应。

 抱了一会儿,她突地想起了一件事,连忙松手,抬头看向他,小小的子邬为求公平的高高嘟起向他讨吻。

 “换你。”她说道,差点就忘了这事。

 知道她要求公平,伏宙倾身,朝她软瓣上柔柔的亲吻了下。

 “要像上次那样的。”她不满意,再次提出要求。

 没说出口,可是她喜欢他上回亲吻她的方式,好喜欢好喜欢…突然的想法跃入她脑海中,她反悔似的捂住了他的口,然后有些不埋怨的看着他。

 “对别人,宙哥哥也这样亲亲吗?”她气嘟嘟的问着。

 理解归理解、明白归明白,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曾用亲吻她的方式去亲吻其他的女人,那感觉就让她打心底不舒服了起来。

 “当然没有,我说了、我只是纯粹陪她们谈心聊天而已,至多就下下棋或玩点小玩意儿,根本连小手都没牵过。”伏宙为自己喊冤。

 真的!他只是从没为自己辩白过而已,其实他跟那些后官嫔妃们,真的就只是纯友谊而已,否则若真照旁人想像的那样,他早让皇上戴了不少顶的绿帽,那么就算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,哪还能活到现今呢。

 “真的?”嘴上虽这样问着,可是赐喜的心中早信了他。

 “当然是真的!”伏宙再肯定也不过,只是不确定她相不相信他而已。

 毕竟,连他自己的家人朋友都没一个肯相信他了,他又怎么能要求单纯的赐喜相信他的话呢?

 回应他那份不确定感的,是一抹甜甜的笑容。

 赐喜拉下他,主动送上她的,在心满意足中,与他重温上一回那相濡以沫、只属于彼此的亲密感。

 这,就是她的答案…

 虽然让童恩使计带离了升龙客栈,可那并不代表霁元心中的怒火已经平息了。

 一行人暂时先回到童恩的住所,但才一落坐,霁元再也不掩心中愤怒,一口恶气尽向无辜的童恩。

 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帮着那可恶的臭小子?你平常不也一样疼爱着润元吗,”因为怒意,那酷严的俊容上更添几分威迫的气势。

 一般人都会让这样的气势给吓到的,但那不包括润元。

 “霁哥哥,你别这样胡乱怪罪一通,童恩他又没做错什么,你看你,这么凶巴巴的样子,小孩子都要让你吓哭了,那喜姐姐她才病了一场,脑子有些犯糊涂,不但记不起事情来,看她那模样,应该对人都还不熟悉,一见你这样,绝对会被吓到,童恩他一定是顾虑到这个,才会想先拉开你再说嘛。”润元轻轻拍抚兄长的背,希望他息怒。

 “你说的那是什么话?哥哥是想帮你出气。”见她净是帮着别人,霁元有些没好气,但因为对像是他最宝贝的润元,严峻的面容不像刚刚那样的吓人,反倒还见几分溺爱之情。

 “霁哥哥,人家知道你的好意,可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别人啊!”润元很讲义气的代童恩平反。“尤其童恩他就像另一个你,这一、两年你离家在外的时候,他就像你一样的疼我、爱护我,你怎能三两句就全盘否认他的付出,说他只帮伏宙哥哥说话?这是不公平的!”

 这时两兄妹截然不同的态度,真要使童恩百感集,感叹在心底了。

 他到底是为了谁而疼爱润元的?

 必于这事,只有童恩自己知道,但他从没说过一字半句,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,从当年结识了霁元后,他就像另一个霁元一样的疼宠着她了。

 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心态,或是其他什么特别的理由,这从没有人知道,不过此时霁元的指控真是有些伤人的。

 但即使这时霁元的话真造成了什么伤害,从童恩那从未变过的温文笑颜也看不出丝毫端倪,包括润元的仗义执言,就算他确实是有些意外,从那一贯儒雅温和的脸庞上,依然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
 就因为他始终维持静默、不发一语的自顾品茗小厮送上的香茗,那两兄妹一时之间竟忘了他的存在,兀自诉说起这两年的别离…“一、两年没见,你长大了。”见她如此明事理,霁元感触在心底。

 “你还说呢!”润云嘟嘴抱怨。“为什么一声不吭丢下我就走,你知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难过…”

 见她炫然泣的委屈模样,内心中的怜惜与歉意让霁元幽幽一叹,长臂一伸,轻轻将她拢入怀中。

 枕着那久违的怀,汲取那睽远多时的熟悉气味,润元紧紧的抱着他,突然一阵心酸委屈,让她忍不住呜咽出声。

 那细细的啜泣声揪扯着霁元的心,让他慌了手脚;虽然平的他厌恶女人、讨厌女人的泪水,但那不包含他可爱的妹妹。

 “别哭呀!”七手八脚的想安抚她,求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童恩。

 仅一眼,童恩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
 他一向就不会拒绝霁元的请求,从来没有过,而良好的默契使他在霁元投来求救的同时,同步响起他那向来能安抚人心的温润嗓音。“傻丫头,你霁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,你想再哭跑他吗?”

 “不行!”润元口喊道,心慌的她急急擦去眼泪。“霁哥哥不能再离开,我不哭、我不哭就是了。”

 那慌乱的模样,看得霁元忍不住一阵的心疼,连忙用衣袖帮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。

 见霁元的举动仍一如以往那样的呵护她,润元心中快,连忙强撑出笑容,故作开朗的轻哼一声。

 “哼,霁哥哥好不容易回来,我才不会让你再跑掉。”她俏皮的说道,希望能消去刚刚忧伤的气氛。

 “真是个傻丫头。”擦去她粉颊上的泪痕,霁元顺手轻提她软润润的颊,不忘关心的问道:“这一、两年来,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?还常生病吗?”

 “这些事童恩在信中应该都跟你提过了吧?”皱着鼻子,她忍不住抱怨出声。“人家早没像小时候那样一直生病了,都是你们啦,一个个都把我当病猪喂养,害人家现在胖嘟嘟的,简直就像只小猪。”

 在众人的联手下,她的饮食习惯在这一、两年内被定了型,一点也不得饿,再加上她酷爱甜食,两、三年的累积下来,她的体型已不能跟几年前相比。

 不提儿时,光提三年前的自己,她都还记得那时她有多么的纤细娇弱,简直就跟个瘦皮猴似的,跟现在完全不能比。

 霁元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,轻捏着她圆润的颊,严峻的面容上多了份隐隐的笑意。“你多心了,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才刚刚好,圆润润的,没有前两年病奄奄的模样,看起来不但可爱、而且健康,这样子也让人觉得安心。”

 是呀,安心。

 这了两年出门在外,霁元时时为她的健康状况而忧心着,即使童恩的信中一再同他保证,保证她会安好无恙,但总也比不过现在亲眼见到的踏实感。

 “这都要谢谢童恩,你不在的时候,他很照顾我,老要我吃这吃那的,我的身子骨才慢慢变成现在这小猪模样,也比较少生病了。”润元代童恩邀功,也为他抱不平。“你看你,人家童恩对我这么好,你刚刚还凶他。”

 “算了,霁他只是担心你。”一路被遗忘到现在的童恩淡淡说道,坐在角落边品着茶,平静的面容上不见忧喜之,就跟平常一样,仿佛什么事都无关紧要、不干他的事一般。

 但是话题再绕回伏宙要退婚的事上,霁元的脸色又有些难看了,但就像润元说的,念及这一、两年来童恩对润元的照顾,再有天大的火气,霁元也不好意思发出来。

 “那现在怎办?”霁云一脸气闷。“就让润元吃这闷亏,真让伏宙那小子退婚?”

 “怎么说,都得看润元的意思。”悠然品茗,童恩只给这么两句。

 “润元的意思?”霁元疑惑地看向童恩。

 “若她决意只嫁给伏宙一人,那么即使不择手段,这门亲事就是不退。”那样淡淡的语气,仿佛在讨论杯中香茗的产地出处,可认识童恩的人都知道,那语意下的不择手段,会被发挥到何等的极致境界。

 那是一种没有人能抗拒、摆的巧妙安排,无所不用其极的,就是要让决定的事情成真。

 如今童恩这一说出口,只要润元点了头,伏宙的命运可说是就此被宣判了。

 “那如果我不想嫁给伏宙哥哥呢?”让人意外的是,润元没想到要不要退亲,只忙着追问另一种选择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结果。

 “那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嗅了下茶香,童恩再道:“若是你不在意,愿意退让、成全,那随便宙他怎么做,也都无妨了。”

 果然,一切就看润元怎么决定了。

 那么她到底想怎么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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