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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 她没穿衣服,娇躯仅余上、下身的亵衣小,丝帛滴著带有花香的温水…该不会是被他掉了吧?可是他啥也不记得。刚刚好像没有剥人家衣物的记忆,但这也难说得很,他喝醉了,难保不会下意识的剥光她,否则她没理由凶巴巴的…

 唉,他的脑袋好重,记不起来了。

 “我要失身给你。”她趾高气昂地宣布。

 当场又把他的脑袋吓轻了。

 “为什么?”他拧紧了眉峰。

 哪有人家这么问的?

 “我…呢,反正就是要,你管我。”她发挥山中恶霸的精神。

 既然如此,只好陪她玩玩了。

 封致虚伸出一手指,以她皓腕上的水珠濡润了指尖。“喏,这叫作‘’…”再指指她泛出皮疙瘩的。“那叫作‘身’,你已经‘身’了,用不著我帮忙。”

 说完翻个身,他继续当一只快快乐乐的醉猪。

 是这样吗?她轻搔著脸蛋,总觉得不太对劲。

 基本上,她也不太了解“失()身”的过程应该如何做才正确,但是好像没这么敷衍了事吧!一般夫身体就能孕生宝宝吗?

 “喂,醒一醒,人家不是要这样子‘身’!”她再度摇醒他求助。

 “那你还想怎样?”睡眠途中持续受到打搅,任何人的口气都会与他同等恶劣。

 “我想…我想…”她突然灵光一闪。“我想比照那天夜里副帮主和娆翠的方式失身。”

 那容易。

 他把背翻向她。“你用力扒几道痕出来。”

 守静依命行事。

 封致虚满意地点点头。“那天夜里,娆翠在司徒仲身上抓出好几道血痕,你也看见啦!今天你依样画葫芦,也算行完仪式了,可以让我睡了吧?”

 讲解过后,他拉起棉被盖住脑袋继续睡。

 守静再如何不明了闺房之事,也晓得这个该死的男人正耍著她好玩。万恶的子虚!

 事到如今,只好拿出她的必杀绝技。

 “看招!”她的纤手快捷如风,眨眼间点了他全身十八处要,令他动弹不得。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已经给过你机会,可别怪小姐我使蛮硬来。”

 守静开始动手剥褪他的衣服。哗,本来以为他的体型瘦颀长,重量应该轻的,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。

 “麻烦你移动一下好吗?”外衫在他身子底下,她拉不出来。

 “你制住我的道,我怎么动?”幸好她没点他的哑

 也对,她只好本著吃苦耐劳的情,自行动手除掉眼前的障碍物…

 好啦!大功告成。下一步呢?

 她记得司徒仲似乎在娆翠上头。好,她也依样画葫芦吧。

 可是他笨重的体躯彷佛摆明了与她作对似的,她既无法举起他覆在自己身上,又钻不进他的身体底下,封致虚乖乖任她摆布,也不吭声,当然更别奢望他施与援手。

 “你又胖又重!”她忍不住指责他。

 “我胖?”封致虚叫屈。“我这种体型还叫胖,那令尊怎么办?”脸上还挂著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
 辛劳了大半夜所付出的体力、智计,混杂著腔的挫折、委屈,终于拨酵成一场无可收拾的山洪。

 “你欺负我,你欺负我…”她淌著成串的泪水捶他肚皮。

 奇了,从头到尾都是她在“欺负”他,这会儿居然反咬他一口。

 “我哪里欺负你了?”他实在头痛。罢了,总得清楚她的意图才好办事。“乖乖,先别哭,告诉我你今晚究竟想做什么?”

 “我已经说过了,人家要失身给你嘛…”他根本没把她的意愿听进去。

 “为什么?”

 “因为…”她顿了一顿,讷讷的回口:“因为你要离开了。”

 “哦?”离开和失身竟然可以画上等号!他真是服了她。

 “爹爹说,唯有失身于你,才能将你绊住,让你走不开。”红霞飞上她的娇颜。

 封致虚审视她赦红的容,含羞带怯的咕哝,心里自然有了谱…想来南宫姑娘今晚存著示爱的心来著。

 “让我走不开又如何?”他撑著身体坐起来,只等她自己说出口。

 守静自动偎向他的身畔,一如以往的习惯动作。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…人家就是希望你留下来别走,你是爹爹的救命恩人,他绝对不会砍你的头,你留在天机帮很安全的。”

 “我知道。”封致虚凑近她的苹果脸,浅浅印上一吻。“我还有一些琐碎杂事尚未处理完,总得出去做个了结,才能回来找你呀!”

 “真的?”原来他打算再回来接她,那就好。亏她劳动了大半夜,好歹也算有功而返。

 不过,好像有点不太对劲…

 她狐疑地端详他,试图找出怪异的原因出自于何处。

 这一刻,封致虚渴望把她的眼睛蒙起来。

 她真以为他是铁打的,完全不动心?竟然用毫无忌讳的眼光观察他。

 她袒著粉光细致的香肩,浑身肌肤彷佛由新磨的小麦粉而成,散发著勾入神魄的馨芳,而最令人动心的,却是她的清新和不经意。她完全不了解此时此刻的自己,看进男子眼中,有著怎生的

 他暗暗口长气,拉起棉被覆住自己渐渐失去控制的下身。

 就是这个动作!守静猛地想起来。

 “你明明被我制住道了!”她呼喊得宏大响亮,甚至夸张地翻身坐到他大腿上,俏鼻顶住他的鼻尖。“不可能,不可能,原来你一直能动。你又骗我!”

 要命!他腔热火差点没当场焚发。

 “下去。”他竭力把持喉头的平稳度。

 “为什么?我才不要听你的,你这个大骗子!”白馥馥的小拳头拧捏他的肌。

 她想害他鼻血吗?

 “再不下去你真的会失身。”他乾脆把丑话先说出口,省得待会儿又有人指责他欺负。

 “失…?”她维持了片刻的茫然。半晌,现实的情境方才回心海。

 多暧昧,她居然骑在人家大腿上,而且两人都衣不蔽体。她还算勉强及格,起码基本衣物仍然套在原位;他可就下了,全身得赤条条的,只靠一被子掩护重要部位。

 “你…不要脸,没穿衣服。”她火速跳离区。

 封致虚啼笑皆非。她还好意思骂他不要脸,究竟是谁害他没衣服可穿的?

 “慢著。”迅疾如蛟龙的手臂探伸而出,扣住她的脉门。

 受到反弹的作用力,守静跌回他身上,赤的肌肤相碰,迸发出瞬间焚烧的高热。

 她轻一口气,蓦然感觉棉被下的体肤比以往硬实火烫十倍。

 “你可知道女孩儿家通常是如何失身的?”他启齿,两人的脸颊相距不逾一寸。

 她摇摇头,连大气也不敢一声。

 “我教你。”

 黑的暗影当着她的面欺覆下来,她的体内隐伏过躲避不及的慌乱,和喜愿得偿的甜蜜,毕竟献身于他本来就是她今夜前来的目的。

 她该如何配合他才好?

 茫惑的思绪,渐渐因升高的体温而离…

 早起的鸟儿啼出第一声鸣叫,开始替窝里的幼雏寻觅小虫儿,求个温

 晨的曦光迤逦在天机帮总部,也洒在客房门外埋伏的人影上。

 “帮主!帮主!”陈总管气急败坏的长呼一路从大门响进内室。

 “嘘!”南宫劳和三位夫人同时命他安静。“里面正在商议大事,你别坏了咱们的计谋。”

 “帮主,外头也发生大事了…”

 “任何事情也及不上静儿的终生幸福重要。”四双耳朵贴近房门。

 “劳哥,你觉得咱们现在闯进去…妥当吗?”三夫人窃窃低问。

 “废话,此时不进,要待何时?”南宫劳驳斥道。

 他运起一口真气,从丹田而膻中,从膻中而咽喉,最后汇集在间,疾而出…

 “姓封的!”

 砰!房门跟著被他的大脚丫踢开。

 “你不要命了,竟敢占我女儿的便…”

 房内的景象让他理直气又壮的声音嘎然而止。

 他的宝贝女儿衣装整齐、鲜得活似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莓果,她手上拎著男人的衣衫,朗著嘻嘻哈哈的笑音穿梭在桌椅家具间。

 而封致虚,这个可怜的受害者,心臃肿的棉被兜著下半身,缚手缚脚地追著她跑。

 “把衣服还给我!”他咬牙切齿的言表相当狰狞。

 “不要,你没穿衣服的样子英俊的,应该多多袒身背走在大街上才对。”她仗著封致虚一时三刻之间追不上她,玩心可高著呢!

 房门传来的剧响促使两人停下脚步,亮睁睁的眼珠子向不速之客。

 南宫劳下巴拉长的程度足以竖起一对龙凤花烛。

 “你…这个…”守静衣冠整齐,而封致虚狼狈得只差没缩在地上求饶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目前占上风的人显然是他的宝贝女儿,因此底下的那句“你竟敢占我女儿便宜”再怎么样他也讲不出口。

 既然关键句子无法顺当地口而出,其后的“负责任”、“娶她”云云,更是如同见了太阳的雪人,瞬间消失成水蒸气,从他的鼻孔蒸发出来。

 “女儿,你怎么可以占人家便宜!”说时迟,那时快,二夫人忽地抢出头,接下丈夫未完的话题。“好歹娘也苦心养育了你十六年,虽然不能说把你调教成三贞九烈、古望先贤人人佩服的好女子,可是玷污人家清白这种恶事说什么也该忌讳一点,结果呢?你居然辜负了娘的期望!”

 厉害!

 南宫劳钦佩得五体投地,只差没抱住二姨太大跳霓裳羽衣舞,他居然没想到自己可以从反面点题。

 “没错,女儿,既然丑事已经发生,你必须对人家负起责任。”他断然命令。

 “我?”守静愕然指住自己鼻尖。

 被“玷污”的票企图站出来替绑匪罪。“南宫帮主,其实昨晚…”

 “别说话!”南宫劳把脯拍得砰砰作响。“封大侠,您放心,我一定替你讨回应得的公道。”

 “可是,爹…”她无辜地大叫。

 “你也别吵!”南宫劳喝出权威的命令。“决定了,你们今天中午就成亲。”

 “中午?”她和封致虚齐齐起来。

 “没错,而且我要宣布一件事。”嘿嘿,以下的讯息才是最要紧的!南宫劳一脸得意洋洋。“本人曾经召告,凡天机帮任何一人擒得封致虚者,一律传以本帮帮主之位,如今守静完成这椿工作,本来应当传给她帮主正统,但是女子出嫁从夫乃是古人的名言,因此,天机帮首任帮主南宫劳在此表示,帮主之位正式传给封致虚接任。”

 “什么?”除了主讲人之外,屋子人口同时大叫。

 其中封致虚最是可怜,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接口的余地。

 只有一夜之隔而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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