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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两小无猜(下)
 李寡妇改嫁到张家,开始很老实,对张翠很好。后来,因为帮张算计生了个儿子,本了出来,脾气非常大,将张家父女管得老老实实的,没一个敢和她顶嘴。张翠干活稍微慢点,李寡妇就会破口大骂,要是敢顶嘴的话,更是抓着什么就拿什么打张翠。

 开始,张算计还管管,自从被李寡妇挠破了脸后,他就装聋作哑,再不敢管了。

 飞快地冲进张家,秦寿生大喊一声:“不许打人!”

 一声大吼,把李寡妇吓了一跳。看见是秦寿生,她马上破口大骂:“你也是个小杂种!找死啊,敢管老娘的家事,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死!”

 趁李寡妇大骂的时候,秦寿生拖着被揍得可怜的张翠,撒腿就跑。

 李寡妇还没打过瘾,哪里肯算完,拿着擀面杖追出来。院子里的雪没扫干净,地上全是冰。被院子里的冰滑了一下,李寡妇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。

 这下摔得不清,老女人哭爹叫娘的,咋也爬不起来,便狼嚎一声:“孩他爹,快出来拉俺一把!”

 在屋里装聋作哑的张算计,听到老婆的嚎叫,一肚子不情愿地走出门来,把老婆拉了起来。

 李寡妇肚子的火没地方发,刚站起来,便一个耳光打过去。

 啪的一声,张算计趔趄一下,差点摔倒。

 “你!你***欠揍啊!”张算计好不容易站稳,就想揍这婆娘一顿。

 把,李寡妇耍起泼来,尖叫着说:“打啊!打啊!你打老娘一下试试!信不信老娘抱着你儿子跳井!”

 听到屋里儿子的啼哭声,张算计的脑袋当时就耷拉到带上,哭丧着脸说:“好了,好了,回家去,回家去。”

 李寡妇气焰嚣张,掐着,指着张算计,大声说:“你养的那个赔钱货,老娘是管不住了。我不要她,你把她送人吧。”

 张算计苦着脸说:“你还有脸说?没小翠,谁来做饭、洗衣服、种地、割草、喂猪…”

 李寡妇的气焰马上下来了,嘟囔着说:“这个老娘倒是忘记了。好了,晚上去把那丫头找回来。记着,等她吃了晚饭,再去找。让她在老秦家吃两顿饭,咱家也好省点。”

 秦寿生和张翠跑出张家,跑到老远,才停下脚步。

 两人互相看看,同时大笑起来,全没有方才的紧张情绪。

 这一招,他们俩可是经常用的。秦寿生被秦开泰痛打的时候,张翠也会大喝一声:“不许打人!”然后趁着秦开泰不好对小姑娘如何的时候,把秦寿生给救出来。

 “姐姐,李寡妇老欺负你,太可恨了!晚上到我家住吧?咱俩到厢房里面住。那里可暖和了,烧一捆苞米秸子就够用了。”秦寿生拽着张翠,天真地说。

 张翠一边走,一边期待地说:“我妈给我来信了。说过些日子,会来接我到城里住。到时候,我就不怕李寡妇了。”

 眼看要上初一了。李寡妇以女孩子上学没用为理由,愣是不许张翠念书,让张翠回家种地、干活。

 这样的事情,在重男轻女的农村,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女孩子念书,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。只有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。

 张翠的妈妈得知这个消息,就准备把张翠带到城里去。

 秦寿生跳起来,连连拍手,大叫着说:“太好了,太好了!大妈来接姐姐,我妈也会来接我的。到时候,咱们一块到城里去。”

 看看乐得直蹦的秦寿生,张翠不想打断小弟的兴致,拉着他的手,向秦家走去。

 中午,张翠帮着老秦太太做饭、烧火、拉风匣子,把老太太的活计干了大半。

 老秦太太笑眯眯地说:“这孩子真能干!以后谁家能找到你这样的媳妇,就烧高香了。”

 秦寿生在旁边捣乱,大声说:“姐姐以后给我当媳妇的。”

 张翠有些害羞,红着脸,照着秦寿生脑门一弹:“去,死小子!”

 吃完午饭,想到嘎子和狗子去套野兔,秦寿生心里的,对张翠说:“姐姐,咱俩也去套野兔吧?不行,套野也行啊!我好久没吃到了。”

 张翠随口拒绝:“不行!山里雪太厚了。我爸爸他们前天上山,回来说,几个大沟里的雪都了,看不出道来。一不小心,就掉到雪窟窿里,就出不来了。”

 秦寿生拽着张翠的胳膊,哀求着说:“咱们不走远,找个兔子道,下个套,咱俩挖个雪窟窿躲着,套着一只兔子,咱就回来。”

 张翠想了想,点头说:“好吧,拿两个套,一个套兔子,一个套野。套着了,咱俩平分。”

 秦寿生乐得直蹦高,出去准备套子去了。

 蛇有蛇道,兔有兔道。

 如果发现它走过的道路是安全的,那么,兔子会一直从这条道上来去。

 在夏天,有茂密的草丛遮掩,没什么危险。到了冬季,大雪封山,兔子这样做,就有些危险了。

 踩着厚厚的积雪,秦寿生和张翠慢慢地走到山,就不敢再走了。

 山虽然不高,但山上有几条很深的大沟,都被窝风后的大雪给填平了。要是掉进去了,基本就哏了。

 大雪封山,在这样的日子里,兔子也找不到吃的,就四处窜,在地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。

 偶尔能看见老鹰的爪印苞着兔子的脚印四处延伸,可以想象此间曾发生过老鹰抓兔子的情景。

 找到一处两树之间的兔子脚印,两人把一小树枝弯,别到另一树枝上,细铁丝做成的套子,用鱼线拴住,放在兔子的必经之路上。

 在另一颗树下,两人挖了个不大的雪,在里面放上几颗苞米粒,也设了一个套子,等着饿疯了的野上钩。

 找到一处向的山沟,两人跑到那里,偎在一起取暖。

 缩在张翠的怀里,秦寿生问:“姐,咱们的妈妈为什么要回城里去啊?咱家不好吗?”

 张翠也不太明白,敷衍秦寿生:“听妈妈说,城里的日子比农村好多了。咱这里二两七的时候,城里最次的人家,也是三两七的供应呢。”

 “什么是二两七啊?”秦寿生没听明白。

 “就是头些年灾荒的时候,一个人一天只给二两七的口粮。那时,还没有咱俩呢。我大大就是在那时候饿死了。”

 听了张翠的解释,秦寿生不由得摸摸肚子,后怕地说:“我可不要吃不。”

 到了傍晚,两人到设套子的地方一看,兔子没套着,倒是套了一只傻呵呵的野

 套野的套子是活套,越挣扎套得越紧,那只野的脖子都要被勒断了。

 秦寿生拿起野,大叫着说:“有吃了!有吃了!”

 张翠骂秦寿生:“馋猫,没出息!”

 说这话的时候,张翠的嘴巴也不由得吧嗒吧嗒几下。

 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,农村人一年能吃的天数屈指可数。除了过年过节,家里都是冬天酸菜、萝卜,平时大白菜、土豆的,盐的咸,偶尔在菜里能见到点,都让秦寿生这样的男孩子给抢着吃了。

 像张翠这样的丫头,平时在家的地位,和她弟弟是没法比的。活干的多不说,还要挨打挨骂。吃,更是遥远的事情。除了过年能捞到一块半块外,平时,连末都见不到。

 老秦太太帮两个孩子把野好一顿摆,分给两人一人一只大腿,半边脯,余下的,都留给秦山和儿子了。老太太喝了两口汤,忍住肚子里的馋虫,把端给老头和孩子了。

 秦寿生和张翠不住地往嘴里,一口一口的,不肯停歇。那味道的香甜,让两人差点把舌头都咬掉了。

 晚上,两个吃得嘴油腻,肚子的孩子,抱着几捆玉米杆,把厢房的土炕烧得滚烫滚烫的,连带着小小的房子里也是温暖如

 等玉米杆烧完了,张翠冒着冷风,爬到房顶,拿一块砖头将烟囱堵住,免得热气被烟道走。

 两人爬到炕上,下衣服,钻到被窝里,打闹一会儿,搂着就睡下了。

 张算计估摸着时辰,来秦家找姑娘,见老秦家在吃,跟着吃了两块,喝了点酒,也忘了找姑娘了,就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了。

 秦寿生被张算计的声音惊醒了,钻进张翠的被窝,搂住她,再也不肯放松。

 张翠被醒了,皱着眉头,推搡着秦寿生:“滚蛋!小氓,怎么又进来了?不是说好了,不许进来的吗?”

 秦寿生搂住张翠,哀求着说:“就搂一会儿,就搂一会儿。我睡了,你再把我掀出去。”

 张翠这次不上当,不住地推搡秦寿生:“你每次都这样说,一搂就是一晚上。出去,出去。”

 闹到后半夜,张翠也没把秦寿生轰出去,只好认了。

 张翠已经成人了,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了。对秦寿生这个光腚小孩,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男女之分,不想和他一起睡觉了。

 张翠明白,秦寿生哪里知道这些。

 搂着张翠,秦寿生摸摸这里,摸摸那里,不时地问一些让张翠絮烦,近乎疯狂的话题:“姐,你的股怎么比头些日子大了?姐,你的**比我妈的小多了。姐姐,你这里有吗?让我咂一口好不好啊?”

 一把推开秦寿生摸着自己前小馒头的手,张翠恨恨地骂着:“小氓!”

 秦寿生让张翠把脑门弹得生疼,也火了,开始咯吱起张翠来。

 张翠最怕,被咯吱得毫无力气,又让他咬住了,咂起来。

 被得浑身无力,张翠用力推开秦寿生,恨恨地骂着:“小氓!长大了,肯定不是好东西。”

 这一骂,秦寿生反而不想了,他奇怪地问:“姐,女的长这个东西,不就是给小孩咂用的吗?我妈天天晚上都让我咂的。”

 对着一个几岁的孩子说这些,比对牛弹琴还难。实在讲不明白,张翠只好郁闷地转过身,留了一个后背给秦寿生。

 秦寿生也不嫌弃,搂住扁滑的后背,感觉着母亲般的温暖,觉得非常的充实,很快地睡着了。

 半夜,被憋醒的秦寿生郁闷的发现,张翠又把自己给掀出来了。

 到地上的壶里撒了泡,秦寿生理直气壮地钻进张翠的被窝,搂住睡的张翠,接着睡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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