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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 夜晚,月牙儿高挂在天上,柔逸足不出户的待在房里,她心情低,耳边又不时听到楼下舞会的音乐声,根本没把书的内容看进眼底。她干脆合上书,想去喝杯水,试着让情绪镇定。

 她下去倒水,一提起造型雅致的瓷器水壶,才知里头已是半滴水不剩。

 “噢!”都怪她房门紧锁,连佣人要进来整理都被她婉拒了。

 她烦躁不安地放下水壶,一向习惯在心神不宁时喝点水,如今连水都没有,教她更是郁卒。

 她打开通往阳台的门,懒洋洋地走出去,户外楼下的乐声更清晰可闻,意兴阑珊地在阳台上踱步,意外地看见暗夜中有两个人在草坪上漫步。

 “大人您为什么不想被我采访?”是李宣宣的声音。

 “我不想回答这问题。”向豪捷深沉如海的嗓音飘了过来。

 柔逸心底翻腾,黑暗中他们的剪影看似亲昵,她很想退缩到门内,不去听他们说了什么,但她的脚步就是移动不了。

 “难道你已经答应让何柔逸采访了吗?”李宣宣语气颇为谦卑而且略带撒娇的嗲声,一点也不像她平常说话那么气焰高张。

 “她没有那么要求。”

 “真的吗?”李宣宣语带惊讶。

 “至少她没拿这件事来烦我。”

 “噢!大人,你的意思是我在烦你喽?”她一跺脚立在原地。

 “没错。”向豪捷可没留步,仍往前走去。

 李宣宣像是有点楞住了,追上他,嗫嚅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收留柔逸?”

 “我喜欢她。”

 柔逸听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句话,猛然退后一步,背撞在墙上,一颗心疯狂跳动,他竟是喜欢她!这句话教她震撼莫名,一颗心不受控制地雀跃,她心底某种尖锐的东西被悄然地消融了,对他的观点也有了改变。

 他们的脚步往马厩移动,她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,而此刻的她更急需一杯水来冷却她心头的热

 她匆匆进房,抱起水壶,快步下楼溜到厨房,忘了脚上是穿著房里的居家拖鞋。厨房里的仆役见到她,主动替她接了一壶饮用水,等待的时刻她顺手拿了托盘上正准备端出去招待宾客的香槟,咕噜噜地喝完。

 “小姐,你的水装好了。”仆役把水壶拿给她。

 “谢谢。”她放下空的酒杯,道了谢。

 仆役端起托盘,要出去发送香槟,她跟在他后头走出去,在上楼的转角处,她前脚才跨上阶梯便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,她抬头,赫然对上向豪捷那双黑亮且灼热的眼。

 亮晃晃的灯光下,她看清了他今晚穿著纯白色的灯笼袖上衣、深黑色的紧身、长马靴,不只英姿焕发,更潇洒得像十八世纪的剑客。

 他不是在屋外吗?怎会从楼上下来?李宣宣呢?她心底冒着许多疑问,更克制不住自己如万马奔腾般的心跳。

 “请让路。”她回避他的注视,怕自己漏了什么。

 “急着去哪里?”他悠闲地问,并没有让路的意思。

 “回房去。”她看着地上!艰涩地说。

 “那么怕见到我吗?连抬头看我也没胆?”他挑衅地问。

 “你别胡说。”她咬着,勉强抬眼,一和他的目光接触,就忍不住地昏眩,不知为何他黑眸中似乎平添了一抹多情?难道只为他的一句话,她的理性就全都消失了,看他的角度也大不相同?她呆望着他。

 他走下两个台阶,感的缓缓靠向她低语:“你明知,我没有胡说,如果我猜得没错,你现在正紧张得发抖。”

 “并没有。”她屏住呼吸。

 “是吗?”他说着,手溜到她的间。

 她愕然睁大眼睛,无奈地请求。“停止你的轻薄…我不喜欢老是被侵犯。”

 “也不喜欢我的吻吗?”他沉声挑逗。

 她微张的息,晕红着脸说:“当然。”

 “为何要说谎?”

 “我没有。”

 “既然这样,何妨做个实验?”

 “什么…实验?”

 向豪捷的笑脸惑人,掳着她的直往楼上走去。

 “我…要拿水壶回房呢!”她心慌意地说。

 “那简单,我马上差人送回去。”他摘下她手中的水壶,随手搁在楼梯转角的一个骨董柜上,脚步没有停止的直上三楼。

 “我的房间在二楼…”她像只惊弓之鸟。

 他没听进,将她带往幽暗的三楼,他没有开灯,脚步沉稳、路的,而她双腿不踏实地踩在黑暗中,任他拉着进了一道门内。

 “你要干么?”她吁吁地问,嗅到空气中有股男气息,如果她猜得没错,这是他的房间。

 “别紧张。”他没有开灯,将她搂进怀中。

 “不要…”她颤抖地说。

 “可不可以成一点?别老是那么慌张。”沙哑的低从他的喉间逸出,灼热的气息着她的息。

 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她感觉他的离自己的很近。

 “想吻你,想宠爱你…”他掳住她的,炽狂地吻她,将她抵到柔软的大上。

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雄伟的体魄燃着忌之火,双手惊慌地抵着他的肩头,心头无助又不确定,挣开他的问:“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愿不愿意?”

 “你愿意吗?”他没这么问过任何一个女人,只有她让他破了例。

 他嗄的嗓音人,她透过稀微的月光看见他深幽的眼中透着淡笑,她始终难以回答,眼看他的俊脸愈来愈近,她虚弱地闭上双眼,让他的了上来,霸道的舌探进她的贝齿之间住她的,她的身子发软、发烫,心神已不再属于自己,她回应了他。

 他说对了,她喜欢他的吻,他的吻充魔力,总是差点勾出她心底狂野热情的灵魂,若不是她拚命的压抑,早就被他惑。

 此刻的她无法分神多想,也许是香槟的力量让她变得有勇气,她不再胆怯,她想试着当一次成的女人,就这一次。

 他更猛烈的吻她,欣喜于她的驯服,他相信之所以有这么丰盛的收获,全因她听见了他的话。

 他被那个烦人的李宣宣了整晚,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,他想个法子她到草坪上要甩了她,没想到碰巧发现这小女人在阳台上。

 他那句话其实是有意说给这小女人听见的,但那倒不失为一句真话,她小脸长得很讨喜,身材人,他在酒吧见到她的第一眼,就知道自己要定了她…

 而在他走近马厩时,那个李宣宣竟说她很想骑马,他很乐意地借了她“千里驹”那匹马是不分昼夜,只要放出马厩,总得跑个几千哩才肯休息,想必那李宣宣会玩得很尽兴。

 在甩掉李宣宣后,他马上上楼找她,想亲眼看看她有什么反应,但她不在,后来在楼梯口被他逮着,瞧见她酡红且害羞的神情,让他当场想把她拐到自己怀里;他做了,成功地捕获了她。

 他咬开她的衣扣,润的舌侵袭她前颤动的丰盈,将她身上的障碍全滑褪到下,吻遍她的全身,直至双腿间的幽密处。她羞怯地在他身下颤抖,身子火灼般的难受,狂颤栗,当他送进火热的望,她忍着撕裂般的疼痛,蒙轻

 他感受到她紧室的柔润,双腿发颤和急切的呼吸,心底打了个大问号,挤身进入深处,听到她的低泣,他的心紧紧被掐住!

 难以相信地望进她含泪的双眼,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;她仍是完璧之身。

 “为什么不清楚地拒绝我?”他心虚地问。

 “那又…如何?”她紧紧圈住他的颈子,希望他不要移动,否则她会痛得昏过去。

 “在我上的全是冶的女人。”他强烈暗示,后悔至极,深怕疼她而显得无措。

 “对不起…我让你失望了。”她虚软地在他耳边轻

 他心一栗,感觉罪孽深重,在他的“以为”里,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,他并不要她的贞!但他错了,错得离谱,他竟玩了一个处女。“我会补偿你。”

 她心底困惑着他为何要这么说,细想他的语意,她的心变得感且感到痛楚,这才知自己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,她怎能把一个“玩家”所说的喜欢看得那么认真,还出了她宝贵的清白!

 “我不要你的补偿。”她故作镇定地说。

 “那你要什么?”他一把火热被她的得疼痛不已,但他可没失去定力和理性,他可不会随便答应她的要求,他的人生以游戏为目的,女人只是玩伴,可不是牵绊。

 “我只想跟你谈…一夜情。”她青涩地说。“我不后悔这样的“第一次”即使没有爱情也无所谓,你不是要做实验吗?我也只是想试试…做是怎么一回事,如此而已。”

 拿他来试?他有种踢到铁板的错愕,拉开彼此的距离,死死地瞪着她,才发觉她眼中噙着泪,黑瞳闪烁着不安和惊怯,他的心神不自主地被她牵动,已不知是要怜惜她的无知,或者痛恨自己的无情!

 他低啐一声,难以相信她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洒

 “你在生气吗?”柔逸小声地问。

 他摇头,他是对他自己生气,他深深觉得是自己先伤害了她!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。“要结束了吗?”

 “这样…已经做完了吗?”她扬着泪眼,害羞地问。

 “当然不,这连开始都谈不上。”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她粉红的颊。

 “那就教我…”她生怯地低喃。

 教?他失笑。

 “也许我该说…吻我、宠爱我。”她不知自己怎么说得出如此人的话来?那杯香槟的助力不小,它让她的脑子发酵,身子不再紧绷,不再畏惧他的“存在。”

 他怎堪拒绝这美妙的邀请,他已为她血脉贲张,但残局该如何收拾?他俯下头,吻去她坠在眼角的泪,辗转在她耳畔、颊上摩挲,缓缓地送进热力,在忌中游走,他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,逐渐火热,引爆彼此体内的愉。

 她感觉全身的血在狂奔,在他的速度下,她的灵魂化成蝴蝶轻舞,阵阵难以言喻的快慰化成一声声低

 他吻住她娇,托起她纤细的肢,在间潜伏,让她在他怀中颤栗,这绝不是本能的掠夺,他真心引她进入如痴如狂的境界,和他一起销魂…

 直待一切归于平静,夜已深长,她瑟缩在他怀中娇,负荷着他浑雄的体魄,柔软的波和他坚实的膛紧紧相倚。

 他轻吻她冒着薄汗的额,伸手要开灯。

 “不…”她握住他强壮的臂膀,低哑地请求。“等我走了再开灯。”她不要他看到她的模样,连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。

 他依了她,侧身躺在上看着她手指微颤地抓来自己散落在边和地上的衣,坐在离他最远的沿穿上,昏暗中她动人的身影走向前方的门,没有道晚安,摸黑离去。

 向豪捷也始终没有开口,他不知该说什么?如果这是一句抱歉就算数,或金钱能解决的,那他说什么都愿意做,但这分明不是。依她的个性肯定会拒绝他,而他不愿破坏他们之间的“新关系。”

 她娇的模样,无助地在他怀中息,感的娇躯全都震慑了他,不只起他心中的火花,教他这样的情场老手也会脸红心跳,还超乎预期的投入。

 她说过她不要补偿,但他仍会想办法弥补她,至少她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,他会尽量对她好些…只好如此了。

 柔逸回到二楼,昏沉地倒在上,身子累到不想动,心却仍飞驰在方才销魂浪漫的情境中。是她的错觉或是她没经验,她怎会觉得他是热情且温柔的?她竟很想再眷恋在他怀里,不要离开。

 她提醒自己,现在她已是个女,不该念念不忘初夜,即使这是个美好的经验…她笑着,渐渐进入梦乡。

 “大人,你有心事?”妈端着刚烤好的热面包走向餐桌,她留心到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公爵大人若有所思,早茶一口都没喝,早餐也没动,他一向都是食很好,不会是这样。

 向豪捷不由分说地扯着一笑,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问她:“妈,凡是女人都喜欢钻石吗?”

 “谁说的,那可不一定唷!总有些例外的。”妈知道她亲爱的大人,绝不会没事这么问她。

 “哦?说给我听。”向豪捷拉开身旁的椅子,要妈坐下来。

 妈坐了下来,慈祥地笑道:“像我先生,他就一辈子没送过我什么昂贵的东西,但他很顾家、爱孩子,我最喜欢的是他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。”

 “你要那些回忆做什么?”向豪捷颇感稀奇。

 “生活上的美好记忆比钻石珍贵,那是有温度的,真实存在过的;钻石虽美,但它也不过是个昂贵且冰冷的石头。”

 “你对钻石那么不屑吗?”向豪捷笑问。“如果是价值非凡的钻石跟你换,例如你说的美好回忆这类的东西呢?”

 妈笑了起来。“大人,钻石也许可以衬托外在的光鲜,但那总是身外之物,不是内心世界真正需要的。”

 向豪捷点了点头,对于探索女人的内心世界,坦白说他不在行;其实他正想要送给柔逸钻石,但若是她也像妈这样不把钻石看在眼底,他也是白送。

 他真正想探知的是她的喜好,那事情会好办许多,只要能对她有个“代”他今晚才会一夜好眠。

 唉!他竟也有潇洒不起来的时候,这令他自己都意外。

 “大人是在为谁困扰吗?”妈探问。

 “没有。”他的大男人主义抬头,心底所想的全都无可奉告,即使是对最亲爱的妈。他执起刀叉,一派自若地用餐。

 妈也不再多问,她的大人可是成的男子了,有些道理他自己会想通的。

 “好香哦!天啊,我快饿扁了!”李宣宣闻到烤面包的香味,不请自来地进了餐厅。“我可以吃点早餐吗?”

 向豪捷忍耐地点了头,要她坐到长桌的另一头,离他最远的位置。

 李宣宣很不是滋味地走到那个位置,故作优雅的人座,真不知向豪捷是安了什么心,好象很不愿意她的接近。最绝的是,昨晚他竟然派一匹跑个不停的马给她,害她想停都停不下来,若不是她发现苗头不对喊救命,马厩的小厮出来救她下马,说不定她到清晨还被那匹疯马载着在草坪上跑!

 她实在是很呕,今早她不只两腿疼痛,也痛,手也痛,为了采访他,她这位大牌记者可是吃尽苦头。

 “那个佣人,你把面包拿过来好吗?”她指使坐在向豪捷身畔看他吃东西的老太婆。

 妈温婉地笑着,伸手要端面包,马上被向豪捷制止。“李小姐,她是我的妈,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指使她。”

 李宣宣被这样严峻的警告吓了一跳,陪笑脸说:“原来是妈,不好意思,失敬失敬!”她只得老实地自己端着餐盘来拿面包,面对向豪捷森然的目光,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怕,万一她的计谋被他拆穿,他一定不饶她,看来她得开始盘算退路,以免偷不着蚀把米。

 向豪捷不搭理李宣宣,他草草吃完早餐,喝完早茶,对妈耳语:“在我出门前,别让那女人有机会着我,我不想看到她。”

 妈眨着眼睛,用无声的语说:“没问题。”

 向豪捷随即走出餐厅,今早他得去一趟比利时的钻石易所,但出门前他想去探望柔逸,不知她醒了没?

 他走向二楼她的房前,犹豫着要不要敲门,僵立了约一分钟,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,他连敲门都要考虑,太不像他了,他不过只是想看她一眼,看她在做什么而已。

 叩叩,他毅然决然地敲了门。“你在吗?”

 柔逸听到他的声音,心一阵恍然,脸儿发烫。“我在啊!”“我能进来吗?”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不擅和女人打交道。

 “这…”她才刚从浴室出来,身上里着浴巾呢!

 他以为她要说“不”霸气地迳自开了门,见到她羞怯地紧并着修长的双腿,双手紧张地揪着浴巾,惑人的长发黑亮亮地披在肩头,美丽的锁骨隐约发颤。

 他没有说抱歉,进了房中,说不出的别扭。“房里…有缺什么吗?”勉为其难地找了话说。

 她摇头。

 “要不要佣人送早餐来?”他心底燥热。

 “早餐一向是八点才送来,现在时间还不到…”她希望他烫人的眸光不要直盯着她。

 呼——他在心底吁了口气,看来他是多此一问了。他漫不经心地点了头,却不舍得离去,总觉得有什么是他想做却没做的。

 “待会儿我要去比利时。”

 他走近她,教她的心急遽地狂跳。

 忽地,他搂住她,轻声询问:“有没有要我帮你带什么回来?”

 她心底有股奇异的暖在奔窜,缓缓地抬起头注视他。“你平安地去,平安地回来就成了。”

 他俯视她如星光般醉人的双眼,低低地说:“我走了。”旋即放开她。

 “你只是要来告诉我这些吗?”她轻握住他的手,发现他糙的手心渗着汗水!他也会紧张吗?她惊奇着,心情比炎夏更赤热。

 “不…不只…”他反握住她的小手,把她扯到怀里,低下头去搜寻她的,心情莫名煎熬地吻她。

 她脑子烘热,青涩地给他回应,忘了身上只有一圈浴巾,伸手攀住他的颈子,想更贴近他。他紧拥抱她,恣情地吻她,大手变得极不安分,两人的呼吸随着热吻滚沸,升高的体温惊动了彼此。

 “要等我回来吗?”他灼人的呼吸低回在她动人的锁骨上。

 “你要…我等吗?”她惑地问,直到他抬起脸,她看见他眼中的渴求,才知他要的并不是一般的等待。

 “告诉我。”他低哑地说。

 “我等你。”她无限心悸。

 他轻抚她柔润的瓣,烙上轻吻,放开她离去。

 她抚着通红的,心跳如炽如狂,看着他关上房门,她的心也随他而去,她爱着他、恋着他,可是她不能告诉他,她深知不会被他珍视。

 她的这份爱不可说,不可说…

 宁愿只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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