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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(2)
 忽地,一枚鸡蛋凌空掠过,精准地砸在徐俊祺脸上。

 “是谁?”

 宾客们惊声尖叫,几名随扈赶忙在徐俊祺周遭围成防护圈,夏海音被挤出防护圈外,重心不稳,差点跌倒。

 “喂!你们保护Vanesa啊!”徐俊祺见随扈们只关心他,把夏海音当空气,又气又急,厉声嘶吼。现场一片混乱,记者们纷纷举起摄影镜头抢拍照。

 夏海音遭到抢拍照角度的记者群来回推挤,花容失,正当危急时,一道身形飞快地窜过来将她搂进怀里,手臂护住她螓首。

 又一枚不长眼的鸡蛋飞来,他以自己的背脊为盾,从容挡住。

 “你还好吧?”他低声问。

 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夏海音狼狈地扬起头,一张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,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温柔,温柔得令她心痛。“怎么…会是你?”

 他微笑,没回答她的问题,将她带到安全的角落。“你在这里躲好。”

 他温声代,在她尚未回过神之际,身影便利落地穿过凌乱的人,往某个特定人士奔去。

 在朱在宇的帮助下,肇事份子很快便被揪出来了,原来是一个对政治现状不的年轻人。

 现场的台侨很感激他的临机应变,将一场可能的祸事消弭于无形,就连徐俊祺也不情愿地道谢。

 “谢谢你…保护了Vanesa。”

 “保护她是我的责任,不必你跟我道谢。”朱在宇淡淡地回应,语锋隐含尖锐。

 徐俊祺听出他话里的暗示,眉宇一拧,不客气地挑衅。“你现在已经不是她的私人保镖了,她的安危不能算是你的责任吧?”

 朱在宇闻言,嘴角一牵,似笑非笑。“我不是她的保镖,但她是我的女人。我的女人当然得由我自己来保护。”

 这话呛得可明了,徐俊祺不敢置信,一旁的夏海音也怔住了,骇然望他。

 “朱在宇,你说什么?”她颤声问。

 他微笑。“我说,你是我的女人。”

 “你…疯了吗?”她心如麻。“我已经跟你分手了!”

 “我从来没答应。”他牵起她的手,紧紧地扣锁,不许她逃。“抱歉,徐先生,我还有些话要私下跟海音说,先失陪了。”

 语落,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夏海音就走。

 “喂!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她惊喊。

 他不回话,一径拖着她离开饭店宴会厅,搭电梯下楼,来到户外庭园。

 “朱在宇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她又慌又怕,急着想挣脱他。

 两人来到一座花香熏暖的温室,他将她转过身来,抵在玻璃墙上。

 “你、你、想干么?”她惊惧地看他,他靠她太近了,近得她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息,还有那双灼亮墨深的眼眸,仿佛要在她心上烧融一个黑

 “夏海音,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?”他用拇指画过她脸颊。“小香听从你的指示,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,我到叶水晶的艺廊找她,他们夫妇俩居然都出国了!她的助理不肯给我手机号码,我只好到乔旋的立委办公室问他的行程,去欧洲堵他…”

 “你…干么去堵人?”

 “还用问吗?我要见你。”

 “干么见我?”她黯然垂眸。“我们…已经分手了。”

 “你说这种话,是想我去跳海吗?”他沉声问,不似玩笑。

 她惊慑,全身颤栗,好半晌,才扬起含笑的容颜。“你才不会去跳呢!这世上没有谁失去谁,便活不了的,而且你还有个年迈的父亲要照顾。”

 “你的意思是,我就算怎么样了,你也无所谓吗?”

 “我哪…管得了那么多?又不是神。”

 好狠的女人。

 朱在宇瞪她。他在欧洲找到乔旋夫妇时,叶水晶跟他说,与他分手的那一夜,她哭到天明,可现在的她却笑着,在他面前、在别人面前,她学会了用笑伪装自己的痛。

 傻女孩!她怎能对自己如此狠心?怎能令他…如此挂心?

 “我真是败给你了。”他叹息,埋下脸,毅然攫住她的

 她吓一跳,想转头躲开,他双手捧定她脸蛋,深深地吻,倾注腔情意,她蓦地眼眸酸楚,愤然推开他。

 “朱在宇!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她含泪低嚷。“你真的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亲吻来解决吗?”

 “我知道不能解决,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心。”他双手抵墙,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。“夏海音,我要定你了,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再对你放手。”

 他说什么?他怎能来对她说这些话?怎能这般扰她的心?

 她好气他!

 夏海音惊栗不止。“你…神经病!疯子、疯子!”粉拳槌打他肩头。

 他任由她打,丝毫不动摇。“说要跟我分手的那一天,你很伤心吧?”

 “什么?”她愣住。

 “快死了吧?想死吧?”他温声质问,每句话,都重重地打进她心坎。“我也一样是这种感觉。听说你被困在火场的时候,知道我有多怕吗?如果当时没有顺利把你救出来,如果你就那么离开我,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不快乐,会一直活在悔恨中。还有那天,你说要跟我分手,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逞强、在说谎吗?这几年我一直在听你的音乐,我看得出来演奏会的下半场,你很不对劲,一定发生了什么事——为什么不跟我说?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爱?”

 “我…”夏海音惶然无措,傻傻地看着朱在宇,认清他眼潭也波动着与她一般的忧郁时,她的心,几乎碎了。

 “如果你是为了我爸才决定跟我分手,不用担心,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,他不会再阻止你。”

 “什么?你跟你爸说什么?”

 “我跟他说,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人。”他坚定地微笑。“我说我爱你。”

 “你怎么可以…那样说?”泪胎在她眼里孕育,她的心好痛。“你爸会难过的,他说我拖累你…”“你没有拖累我。”

 “可是,是我害你被停职处分…”

 “其实我早就想退役了,正好给我理由提出申请。”

 “你怎么能退役?你那么想当军人!”

 “不是我想当,是我不想违逆父母的期待。”他悠悠低语,告诉她自己与母亲的约定,以及身为人子,想为父亲尽的孝心。“…这才是我报考军校的目的。不错,我曾经也以为可以跟我爸一样,做个国家第一的军人,可后来我才发现我做不到,我的心,只能将我所爱的人放在第一。”

 那是指她吗?是她吗?

 夏海音泪如流星,纷然坠落。“所以才说是因为我,害你当不成军人啊!”“当不成军人又怎样?”他坦然地笑。“你不也说过,当别人的随扈有什么乐趣?而且我不当军人,还是找得到工作,有个长官的朋友开了间保全公司,聘请我去当指导教官。”

 “你当教官?”她难以想象。

 “其实也有不少重要人物想找我担任他们的专属保镖,不过我都拒绝了。”

 “为什么?”

 “因为我最想保护的,是你啊。”他怜爱地捏捏她鼻尖。

 “可是这样你爸会恨我…”

 “他不会的。我已经跟他谈开了,他能够谅解我作的决定,也愿意支持,他说其实他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女孩,所以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,他不会反对。”

 “他真的…那么说?”她不敢相信。

 “我说的话,这么没有信用吗?”他装懊恼。

 “不是…”她怅然流泪。只是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剧烈了,太令她措手不及,她本以为自己注定了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,不料一夕之间竟然颠覆,她又从地狱回到天堂,可能吗?不是做梦吗?

 “不是梦,是真的。”他看出她的思绪,故作无奈地摇头。“所以我那天就跟你说,有什么事坦白告诉我,我会解决。是你自己爱钻牛角尖,连累我为了找你,跑遍欧洲几个国家。”

 “说得你好像多委屈似的!”她又哭又笑,捶他一记。“花你几天时间找我会怎样?也不想想,这七年来,我一直想着你。”

 “你以为我的症状会比你轻吗?”他感叹。他可是连她的粉丝俱乐部都傻傻地加入了呢。

 “什么意思?”她好奇。

 他不肯坦白,男人的自尊也是要守护的。“我是说,我应该早点下定决定跟我爸摊牌的,这样你也不会受他伤害。”

 “我…还好啦。”她不说自己委屈,只担心他。“因为你也很犹豫吧?你也不想让你爸伤心,对不对?”

 “谢谢你懂我。”有这么体贴的女人爱他,他好幸运。

 他感动不已,低下头,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珠,着她的酸甜苦涩,将她的所有情感牢牢揽进心房。

 他们绵地吻着,月光将两人亲密的身姿映上玻璃,与花影共舞。

 “走吧!”许久许久之后,他才眷恋不舍地暂停这个吻。

 “去哪儿?”

 “你想去哪儿,就去哪儿。”

 “那,如果我想去摘星星呢?”

 “那我们就一起去!”

 “傻瓜!”

 “你才傻呢。”

 “啊,讨厌,这是什么?”

 “我都忘了,刚刚黏在夹克的蛋还没清掉。”

 “讨厌啦!脏人家的手。”

 “哪,这样我的手就跟你一样脏了。”

 “你不觉得恶心啊?”

 “不会啊,能牵你的手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。”

 “油腔滑调!”

 “你不喜欢吗?”

 “哼。”“真的不喜欢?”

 “对,我不——喂!你怎么又来了?老是亲人家…”

 “嘘,别说话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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