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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碧空云尽早霜微
 (今第一更,送上的太晚,万分抱歉,主要是因为家里电脑出了点问题,稍后送上第二更!)

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,林逸仙、岳胜仙师徒两人同时施展出了这难得一见的江湖绝技!

 厉啸天纵身而起,双掌一上一下,左掌食指拇指相扣,其余三指挥向林逸仙双目,,而右掌则中宫直进,击向林逸仙前。

 他这两掌其一清逸闲适,宛若雪后梅花飘落,丝毫不带烟火之气,另一则浑厚朴拙,走的是至刚直猛的路数。如此全然毫不相干的掌法居然会由同一人在同一刻以两掌分别使出,简直是匪夷所思之至。

 林逸仙面色一变!

 若说这“好云无处不遮楼”尚有破绽,正是双目和前这两处,想不到厉啸天居然瞧了出来!

 对方这两掌来势迅如闪电,虚实相生,一掌似轻却举轻若重,另一掌似重实则却举重若轻,实是凝聚了数十年功力所成,绝不可贸然应对。

 众人均是屏息凝神,注视着两大高手之战。

 只见厉啸天的双掌如电般伸入了林逸仙漫天的掌影之中,霎时之间,林厉二人的身形紧紧贴在一起,又倏然分开,各自单掌护

 漫天的掌影亦是倏然而止!

 众人都是一呆:名垂江湖数十年的三大绝技之一“好云无处不遮楼”竟然被厉啸天破解了!

 林逸仙凝视厉啸天半晌,微笑道:“好招!这一招叫什么名字?”语声之中已没有了方才的玩世不恭,却多了几分尊重。

 厉啸天亦是微微一笑,道:“这招叫做‘碧空云尽早霜微’,是这三十年中我自创的武功。”

 林逸仙缓缓点头,沉声道:“厉山主才智过人,江湖之中无人能及,林某佩服。”林逸仙因付梅之故,一直对厉啸天耿耿于怀,觉得厉啸天是以“毒掌银针”起家,难登大雅之堂,是以一直语出嘲讽。但他此时见识了厉啸天的真正武功,方知对方于武学一道实有过人之处,当即改颜相向。

 在场众人中有不少是武学上的大行家,亦是对厉啸天钦佩不已。需知修习前辈传下的武功与自创武功且能卓然成家,这其间差别实是不可以道里计。

 林厉二人相对凝立片刻,同时挥掌拍出,又斗在了一处。

 面对着岳胜仙拍出漫天掌影,崔安冷笑一声,双掌平平拍出,正是碧波掌法中的“碧排空”

 碧波掌法既为女子所创,其中仅有寥寥数招是以掌力取胜,而这“碧排空”便是其中的一招。

 崔安这双掌拍出,刹那间掌力已如惊涛骇般汹涌而出,岳胜仙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潜力扑面而至,呼吸几乎为之一窒。他万未料到对方以女子之身,居然能有如此掌力,危急之中飘身向侧后疾退,眨眼间已退出数丈之外。

 在他身侧数尺之外的火堆被崔安的掌力带得忽然间一暗,又是忽然间大亮。便在这火光明灭之间,岳胜仙所击出的漫天掌影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崔安一招得手却并不就势追击,仅是立在当地,冷冷地注视着岳胜仙。

 场边众人亦是大吃一惊,这“好云无处不遮楼”居然在顷刻之间连接被破!厉啸天倒也罢了,可这轿中的锦衣女子又是什么人?

 岳胜仙呆立在场中,面色惨白,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 崔安淡淡地道:“你师父的这招‘好云无处不遮楼’本是极妙的招数,可惜你并未体会髓所在,更兼内力不足,使出来便失了气势,如何还能克敌制胜?”

 岳胜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却仍是说不出话来。

 便在此时,忽见崔安的护卫头领赵守信匆匆奔至,大声道:“给主子请安!”说着双手拂袖,极干净利落地请下安去。他这一行旗人之礼,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,同时开始低声议论,不知这轿中女子究竟是何身份。

 崔安皱眉道:“免礼。你不在下面好好呆着,上山来做什么?”

 赵守信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地道:“回主子的话,奴才有东西急于呈给主子。”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长形油纸包双手呈给崔安。

 崔安更是莫名其妙,只觉得这油纸包入手沉甸甸地,捏起来又甚为坚硬,似乎装了什么金石之物。打开一瞧,里面却是一短短黄铜烟袋杆。崔安将这烟袋杆仔细端详,却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,皱眉道:“你送来这烟袋杆做什么?”

 赵守信仍是恭恭敬敬地道:“回主子的话,奴才们本是在山下候着,不料方才小魏子却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。奴才去问他是什么人,那人却都不回答,只是抖抖索索地取出这个烟袋杆,说是只要奴才将这东西交给一个叫厉啸天的人,再捎给他一句话,就定能发大财。”

 崔安心下一动,问道:“他让你带什么话?”

 赵守信上前低声在崔安身侧道:“他说,要厉啸天拿这个烟袋杆去换杜晓月的命!”

 崔安侧目向厉啸天看去,却见他仍是与林逸仙相斗在一处,对这边发生的情势毫无察觉,心道:这烟袋杆中必有古怪!却不知藏了什么东西,足以换回杜晓月的性命?

 岳胜仙立在当地,见赵守信呈上烟袋杆,又提到“厉啸天”三个字,亦是知道这烟袋杆必是极重要的物事,但他忌惮崔安武功,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盯着对方静观其变。

 崔安将烟袋杆颠过来倒过去看了片刻,却见这烟袋杆随是通体由黄铜打造,但在中央之处却隐隐约约有一道细细的隙,崔安手上微一使力,那烟袋杆已从隙处断成两截,原来内部竟然是中空的!

 两截烟袋杆之内各着一个小小的纸卷,崔安将纸卷取出,这才发觉这东西虽然看似纸卷,其实非布非革,薄如蝉翼,却又柔腻非常,竟不知是何物制成。上面似乎密密麻麻地是蝇头小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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